“苏牧,最近朝堂上不平静吗?你怎么这么忙?”郑晴川先开口说话:“还有,你需要喝冰糖雪梨水了!或者,川贝枇杷汤?”
苏牧道:“雪梨吧!其它的事,等会儿再跟你说!”
郑晴川高兴地跑出去,吩咐奶娘炖冰糖雪梨去了。(..)燕窝也是滋润的,奶娘又在里面加了燕窝。
郑晴川在旁边看着,笑道:“这像一碗美容汤!”
奶娘道:“五少夫人别这样说,小心五少爷听着不高兴。”
好吧!这里对男子的审美是阳刚,而不是阴柔,也不是魏晋那种男子也爱化妆的风气。
郑晴川化身小丫鬟,亲自捧着托盘去了小书房,稳稳地把两碗加了燕窝的冰糖雪梨水放下。
她还开玩笑说:“我不小心把我的燕窝倒进去了!所以,你把你的雪梨水也分我一半!”
苏牧的回答就是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再伸手捏一下她的脸颊。
郑晴川最喜欢两人这样面对面吃东西,面带微笑,吃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会不会太甜了?”
奶娘做这道养生汤做习惯了,显然是按照郑晴川的口味做的雪梨水,可是苏牧并不嗜好甜食。
苏牧把空碗推过来,和她的碗轻碰一下,清润地道:“下次清淡一点!”
他继续埋头看公文,拿着毛笔写字,全神贯注,几乎又忽视了郑晴川的存在。
郑晴川夹核桃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一边偷偷地观察他,他却连眉也没有皱一下,静得像镜子里的月亮。于是,郑晴川失望地放下核桃,对他的考验就此结束,又安静下来。可是,她瞅瞅外面的天色,感觉很晚了,毕竟她困倦了!脑袋想念枕头了!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桌上,眼皮子打了几次架之后,不小心就睡着了。
在他的臂弯里醒来,感觉有点美妙。她大概没睡多久,但是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低下头,看见她睁开眼睛了,轻捏一下她的鼻子。
郑晴川捉开他的手,眨一眨眼,说:“你如果还不想睡,就跟我说说朝堂上的事吧!”
苏牧脸上的轻松笑意慢慢地沉淀成深沉,低沉地道:“半个月前,宫里新来了一位道士,擅长请仙和扶乩,很得皇上的**信,但这位道士和路阁老关系匪浅。路阁老与兼任翰林院大学士的乔阁老政见不同,两人闹了很久的矛盾。每次宫里一出现受**信的道士或者和尚,都会掀起腥风血雨。那个道士让我想起前朝的一个故事,也是有一个擅长扶乩的人,解释天意,说:今日有奸臣奏事。仅此一句话,就把当时最有名的一个**臣给弄得家破人亡,因为那个**臣恰好去找皇上说话。即使史书写得清清楚楚,可是后人总是重蹈覆辙。”
郑晴川听得津津有味,心惊肉跳,有一种很新奇的心情正在发芽。原来,朝堂上的事情这么有趣!既有老谋深算,也有这么幼稚好笑的事!就像汉武帝深信世上有长生不老药一样,皇上其实很好骗啊!还有,朝堂上官员的起起落落原来可以这么轻易!难怪她的祖父郑家老太爷曾经因为一句话让皇上听得不顺耳,就立马被夺去了刑部尚书之职。
越听越精神了!她轻声地问:“既然你预见到了,那么乔阁老应该也想到了前朝的事,是不是有所防范了呢?”
苏牧低沉地道:“朝廷上的派别并不只有两派,二外公既不是路阁老那一派,也不和乔阁老一派,对那些私下里的事情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最近朝廷上有人兴风作浪,外人肯定会有所牵连,我和二外公商量了,他同意我谋一个外放的官缺,明年年初就离开京城。”
郑晴川眨眨眼,惊叹:苏牧这算官场小狐狸么?提早就察觉到了异常,跑得比兔子快多了!官场上如果有小白兔,估计早就被做成别人口里的菜了!
苏牧摸摸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道:“阿七,你最想去哪里?”
这个“哪里”,是指他外放做官的地方啊!她了解过,外放的官儿一般一个任期是三年!郑晴川十分激动,问:“可以让我选吗?”
苏牧笑道:“你提个建议。”
郑晴川没有立马失望,心情依然美滋滋的,笑道:“苏州?”
苏牧摇摇头,轻声道:“换一个。”
郑晴川的目光疑惑了,看着他,意识到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苏牧莫非是有别的考量?所以苏州不行。
既然做官是有风险的,如果考虑不周,是随时可能全家掉脑袋的事,她决定不瞎搀和了。“苏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