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用手指拿筷子的动作。
阿韵受不了,终于悄声地对郑晴川嘀咕一句:“七七,想回客栈去。”语气弱弱的,心情不怎么好受。
郑晴川很理解她,伸手轻拍拍她的后背。南极的企鹅第一次进动物园,被游客们包围,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郑晴川的心理承受能力比阿韵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而已。她用很低的声音回答:“等会儿,我们问问苏牧。”
她转头,用目光去找苏牧,结果发现苏牧比她们还要惨,因为苏牧正在一桌接一桌地敬酒。苏牧恰好朝郑晴川看过来一眼,两人的目光遇上了,苏牧的脸已经被酒醺红了。
郑晴川原本的轻松心情立马变紧张了!酒是能醉死人的!就算没那么严重,她也不希望苏牧被酒害得生那些肝方面的疾病。
她朝不远处的云嬷嬷招招手,云嬷嬷立马小跑了过来。
郑晴川凑在云嬷嬷的耳旁,轻声说:“有什么办法吗?别让苏牧喝酒了!”
云嬷嬷不假思索地道:“五少夫人放心!五少爷的酒不一样,是青梅酒,特意准备了那种不容易醉人的酒!青山亲自在五少爷身边提着酒壶呢!”
郑晴川安心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心。气氛既热闹,也有点乱糟糟,心情也受了这种影响。尽管三月末的天气并不炎热,但是她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她们坐的院子里有一棵桃树,风一吹,花瓣飘飘扬扬,远处的青山和原野依然安宁,美景依旧,但是郑晴川感觉在这里没有安全感,可能是因为身边不熟悉的人太多了。
饭后,郑晴川依然没有找到单独跟苏牧说话的机会!
苏牧的身边围了一圈人!别人愿意给苏牧面子的同时,也少不了许多拍马屁的人。拍马屁这种场面话对有些人来说,就像随口哼个小曲一样轻松,信手拈来。
阿清也低声抱怨了:“哥哥不管我们!不理我们!”
郑晴川无奈,牵紧阿清和阿韵的手,默默地祈祷苏牧没有喝醉。只要没有喝醉,他迟早会来找她们的!
那个自称大嫂的人笑道:“你们是不是累了?我带你们进屋去歇歇吧!”
另外有人附和:“两个小姑娘看上去没多大精神的样子!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郑晴川笑着拒绝:“多谢大嫂,我们没事。我们坐在这里听大家聊聊天,反而高兴些。”
有个妇人道:“你们别客气!反正要在这里住几天,我们慢慢就熟悉了!”
郑晴川无声地笑着,忍不住又用目光去找苏牧,心情越来越急躁了。
如果苏牧给力,她们就可以回客栈去住!如果苏牧不给力,她们就必须留在这里住。
客栈虽然条件普通,但是至少清静些。何况,被子之类的东西都是自己自带的。
郑友今天是跟着来了!这会子,郑友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是发挥出作用来了!“哎哟!不得了!晚上约了苏州本地的几个公子哥儿喝酒!如果去迟了,肯定要被罚!如果惹恼了他们,就更不好了!这一喝醉,就差点误事!”他装模作样地用右手拍着额头,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
有人好奇地问:“苏州本地的公子哥儿我们大概都知道,郑公子约的是哪几个?”
郑友不假思索,笑道:“只是几个衙内,周公子,李公子,朱公子,宋公子。”
衙内,是指官员的儿子。
这些姓氏一出来,苏家的一群人就个个张大了嘴巴,惊叹道:“郑公子真是了不起!这些人可是很难请的!家里的官儿大,脾气也大得很!”
苏牧朝郑友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似笑非笑。
郑友镇定自若,丝毫不怯场,继续笑道:“我好歹也在苏州待过几年!这只是小事而已。”
郑家的老爷子在苏州做过几年官,大家都是知道的。
周围的一圈人看向郑友的目光更加佩服了!
有人笑道:“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请郑公子帮个忙!”
郑友毫不推辞,笑得春风满面:“好说好说!”
如果让郑晴川听见,她应该会感叹:男子们的谈话比女子们的谈话无聊多了!总结起来,大概就是吹牛、拍马屁和黄色小笑话!
郑友接着说:“我带苏牧去作陪,各位!我们失礼了,可能要早点告辞,不能久留,明天上午再来!再来!”
苏家的众人依依不舍,但是想到那几位姓氏响当当的衙内,他们不想放行,也得放行啊!他们都明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