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她也在心里算了算,然后笑问:“本钱只要这么少啊?恐怕不够吧?”
尹二姑娘但笑不语。确实不够!但是,只要郑晴川象征性地答应一声,连一分银子都不用出,只要给予尹家的生意一些保护,她就愿意把赚到的钱分出一半给郑晴川。
有一种微笑,叫——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用说得太清楚了!
郑晴川却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清楚地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关于做生意的事,我不入伙。”
尹二姑娘不急不躁,镇定地笑道:“可是,我听过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家的亲戚上门多,苏夫人又是大方的女子,所以我才斗胆这么说出来。请苏夫人尽管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当初我拿了那本账册来,就是来投靠苏夫人,递上投名状的!只要苏夫人不要嫌弃尹家,也不要嫌弃银子。”
郑晴川笑道:“尹姑娘是个直爽人,也是我在荆州的朋友,所以你不用试探我!我说话算话的!”
言下之意——不用怀疑我嘴巴不老实!不要以为我心口不一,嘴上说不要银子,心里却偷着乐,等着银子长脚,排队进苏家的库房?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话有点告诫的意思了,让对方适可而止。
尹二姑娘尴尬了一瞬间,收起**的笑容,变成正常的表情,确实是个聪明人,知道见风转舵,转眼间就换了一个轻松愉快的话题,不再提生意的事了。
不过,尹二姑娘的话算是提醒了郑晴川。
等尹姑娘走了,郑晴川就进了小书房,铺开纸,提起笔,开始计算苏家的银子和产业。
大方人受欢迎,但是大方的态度也需要家底的支撑!如果银子告急,穷大方就成了虚伪和穷受罪!打肿脸充胖子,那是很痛的!
郑晴川怕痛,所以未雨绸缪。主要还是因为她发现了苗头,因为苏牧自从做官,而且还是个清官,赚钱的道路就越来越窄了!
苏牧父母留下来的五家铺子早就被苏牧放在了阿清和阿韵的名下,以后就是阿清和阿韵的嫁妆。苏牧是个大方的哥哥,而且他没有瞒着郑晴川,郑晴川甚至直接当面同意了这件事。但是,在阿清和阿韵出嫁前,这些铺子的收益照旧进苏家的库房,可以让郑晴川和苏牧支配,这一项每年进账六千两左右。
她开在京城的那个服饰铺子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苏牧的麻烦,暂时记在奶娘的名下。奶娘虽然还在郑晴川身边,但郑晴川已经帮她在衙门里消除了奴籍。这一项每年进账二千两。
田庄是光明正大地记在苏牧和郑晴川名下的!京城的田庄在丰收之年可以进账五千两,在收成少的年份是进账一千两以上,毕竟基数大。她在荆州也新买了田庄,数量不大,一年大概收九百两。
苏牧的俸禄不多不少,刚好够家里正常的开销,养苏家的丫鬟、婆子、小厮和管事。
保守估计,一年进账一万一千四百两银子!另外,家里还有银票和现银,六万两的大数目!接着,还有借出去的债务!苏牧明确地告诉过郑晴川,洪家从苏家借了五万两银子,而且是从苏牧的手里借过去的,这是在苏牧的父母去世以后的事,至于借去做什么,苏牧却没有告诉郑晴川,想必是很秘密的事情。毕竟,郑晴川曾听洪悦景提过,洪老太爷在官位上曾经有过一段很危险的日子,那段日子整个洪家都岌岌可危。官好比一杆秤,银子是秤砣,互相离不开,有秤砣压着,然后寻求平衡点!
算账是个头疼的事!
等郑晴川把日后阿清和阿韵的嫁妆计算进来之后,发现至少要花二十万两银子。古代的陪嫁是个大数目,甚至非常惊人!郑晴川自己就亲身体会过!
然后,每年的人情往来:寿礼、满月礼、周岁礼、红白喜事的随礼……还有帮助亲戚。这也是个大数目!即使算上收回的一些礼物,每年至少还要花出三千两!
算完的结果是:现在睡在银山上,吃穿不愁,但是一旦到了阿清和阿韵出嫁的时候,现银就空了,捉襟见肘!
怎么办?郑晴川只能苦苦思索,赚钱还要与苏牧做官不冲突,这真是难难难!
当官的喜欢排场大,习惯奢华,但是又不能经商,又不能贪污受贿,俸禄怎么能够支撑得了奢华的排场?
难怪有句话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比如今天尹二姑娘的话就是巨大的**。如果郑晴川有了一念之差,估计就和历史上许多的著名贪官同流合污了!
哎!愁愁愁!
傍晚,等苏牧回来后,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