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空洞地盯着火堆,叹了口气。
“可惜啊,那孩子他妈,进来时候已经被咬伤了。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被咬了也会变成那些怪物。我给她找了些止血药消炎药……”
“第二天下午,他妈就没了,我们就一直让她躺在我沙发上。可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又活了。小磊他爸激动得赶紧凑了上去……接过她却咬伤了他,从他脖子上撕下了好大一块儿肉。小磊哭喊着就发了狂,抄起我茶几上的水果刀就捅进了他妈的脑子里……”
说到这里,老邓沉默了半晌。才又接着说道:“后来电台里说军队要撤离,我和小磊就收拾了东西离开家门,赶往距离我们最近的撤离路线。没想到外头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我们两最终还是没能赶上撤离的部队。幸好,后来遇到了他们。”老邓感叹着将目光看向了那几个挤在一起熟睡的军人。
苏晴也看着那些熟睡的脸,又低头凝视着趴在自己腿上睡得香甜,小小的后背微微起伏的儿子。在那段记忆里,自己每天都沦陷在痛苦与绝望之中。除了自己的苦难,苏晴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东西。那些别人的经历,别人的痛苦,别人的生离死别从来不曾进入自己的眼。如今自己跳出了那个悲惨的命运,方有闲暇再来体会他人的生死离别,原来每个幸存下来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幸。
“您……是一个人?”苏晴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邓叔转眼看了一眼苏晴,脸上浮起些许笑意,眸光里多了几分坚定:“我有个儿子在外地上大学。那小子从小就虎得很,成天和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打架,也没有谁打得过他。他能保护好自己。”
看着邓叔坚定的神色,苏晴不由得也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人纵使失去了一切,好歹还有坚定的信念。要是连信念都失去了,那才真的没法再继续在这个世界挣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