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委曲极了,自已重伤在身,睡个觉还要别人来管,但是猫在屋檐下不得不挪窝,它只得慢慢的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准备起开。
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笼罩在自已的身前,小猫咪防备的倦起身子抖成一团,那身影慢慢倾了下来,一只手轻抚了一下它的脖子,就将它温柔的拎了起来,抱在了怀中。
小猫咪觉得自已舒服极了,它窝在那人的怀抱里,蹭了蹭,找到个最安逸的位置睡了下来。
陆天齐看着怀中的小猫咪,犹如抱着已经离开的妙含烟,他的小徒弟也曾经像这只受伤的小猫一样,总是要在他的怀中才能安睡入眠。
他坐在妙含烟的卧室里,看着衣柜里粉红色的便服,桌上的玫瑰灵花,还有自已送她的透玉红色犀角梳,这些都还在,只是她已离开了这里,忘记了自已。
妙含烟被莫语之带回了北庭城,这一次回来后,她像是个没有睡过的爱睡宝宝,每天不到中午不起来,起来后经常呆坐很久,直到一个月后才认识到自已还活着,才开始渐渐有了人气。
“语之,你为什么总让我吃药,很苦的。”
“药,自然是苦的。”莫语之掰开妙含烟的嘴,半哄半用强的捧着她的脸说,“乖呀,喝了就能变漂亮的。”
妙含烟硬着喉咙,瞪着大眼盯着莫语之就是不咽下最后一口药水。
莫语之实在没有办法时,就会俯下身子,嘴对嘴的吓唬妙含烟:“不喝,我就用嘴喂你了。”
妙含烟一听这话,吓得嘴里的药一下子就咽了进去,然后瘪着嘴苦着脸道:“你是魔王派来的罚我的吗?为什么总逼我做自已不想做的事。”
莫语之捏着妙含烟粉嘟嘟的小脸,揉着她的头发道:“我亲你,是救你,来明天起我们去江南如何?边玩边喝药,你不是喜欢茶叶吗?去武夷山上的云顶仙峰上摘茶可好。”
妙含烟在床上翻了几下,从玉枕下拿出一张羊皮卷,一指上面的红色的标识道:“我要坐船去,一路山水,一路香茶。”
莫语之将羊皮卷抢了过来,翻看了一下:“你为何走水路?”
“水路走得慢,这样我就可以离开北庭城好久一段时间了。”
莫语之眼睛一沉,将妙含烟从床上拎起来,捏着她的胳膊,大声问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的北庭宫殿吗?这么想离开我吗?”
妙含烟两只粉拳使劲挥动,噼里啪啦的打在莫语之的胸口上,她挣扎着想逃出他的禁锢,但那双铁钳般的大手掐得她动弹不了分毫。
“你为什么总是发脾气?”妙含烟不示弱的吼起来。
“我为什么发脾气?还不是因为你,再好的脾气也会发疯的。”莫语之将她拎下床,拉着她的手,拖到了大殿外。
“好,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已走。”妙含烟挣脱他的手,赤着脚走在殿门外,一路小跑着向一匹骆驼奔去。
小小的身板好不容易爬上骆驼,刚走出城外,头顶上飞过一个身影,身子向前一挤,身后就多出了一堵肉墙。
莫语之坐在妙含烟的身后,与她同乘一匹骆驼,双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腰,低声恳求道:“不要走。”
妙含烟嘟着嘴,双腿一夹骆驼的肚子,嘴里发出催走的吆喝声:“快走。”
莫语之手上一紧,环住她怕她掉下骆驼,两人一起骑在骆驼背上在城外的荒漠上奔跑了起来。
“小烟,你想去哪?”莫语之拉起缰绳,在妙含烟耳边问道。
妙含烟耳朵里只有呼呼的风声,哪有别的声音,她的心里只有一念头,自已与北庭八字不合,他们都生得人高马大的,湖兰色的双眼,高挺的鼻子,黄色、棕色的卷发,自已没有一样跟他们相同的
特别是吃的东西,她爱大米饭,虽然莫语之一再的迁就自已,但是他也不能天天跟自已吃米饭,他也有自已的生活习惯。
莫语之由着妙含烟的性子一路相随,奔到了一处湖水蓝天处,他纵身抱起妙含烟就跃下了骆驼。
“小烟,你还要我怎么做,你不能试着喜欢我,爱上我吗?”
“语之,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我总觉得心里缺失了一块东西,你知道那种未知的恐惧,让我一直心里不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难道天生就是个浑浑噩噩的人吗?”
妙含烟说着跳入了湖水之中,身体沉入水中,倾刻间水就直往她的嘴里灌进去,那种心肺间水呛的巨痛,满口的水直钻鼻腔时的痛楚,都像尖刀一般挑动着自已的神经和灵魂深处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