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之手中的酒杯脱手打在了石柱上,崩裂的杯子碎在了地上,红色的酒液从石柱上流下来,汇集在地上。犹如他的心被碰裂开来,丝丝的裂痕早就在了,只在今日全然崩碎敞开掉落在地上。
冰冷的空气里酒气一股股的钻进了妙含烟的鼻子中,那醉醇之香一下子袭卷了自已的心。
“语之,你怪我了。”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莫语之想到二十九个夜晚里都有一个人横亘在两人之间,那个人不顾仙身折损,在尽力的救妙含烟,不顾人言可畏,坚持不懈的守在她的床前。
可是她是自已的新娘,却日日在躺在他的怀中。
他虽然离开了,但也永远恪烙在了她的心里,自已的脑中。
莫语之有一种负气的心理,宁愿看不见,也不要看到妙含烟因陆天齐而恢复的容貌,那会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的无能,他的无所不在。
“语之,你是不是怕了,不敢面对外面的世界。”
妙含烟粉嘴一嘟,他是怎么了,他想当一辈子的瞎子,永远活在黑暗里。
“我是怕你一去不回。”
莫语之将脸埋进了手指间,无力的说着。
生平的豪气与骄傲全在她的面前失效了,近乎于哀求的声音让他无地自容。
“你不相信我。”
妙含烟嘴角轻咬了一下,她猜不透莫语之的心思,就如同猜不准师父的举动一样。明明对的事,为何在他们的眼中就是错,明明对他们有利的事,到头来他们都要拒绝。
“妙含烟,你要我信你,那你就发毒誓。”莫语之摸索着走到妙含烟的身前,指尖轻抚到一片衣衫,他猛然向身边一拉,将她按向自己。
妙含烟用力抵着莫语之,气呼呼的叫起来:“毒誓,要多毒。”
“……”。
莫语之沉默了一下,妙含烟天生附有神器,只要修练得当,不偷懒,不出几年总有一日要超越自己。
陆天齐、段温裘均知道她的能力所以才不惜为她争夺不休,一个想让她好好活着,一个想借她神力控制六界。
而要一个女子能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所有手段中最直接的是成为她的男人,最有手段中最卑鄙的却是以师之名,行爱之事。
妙含烟用脚尖轻踢在莫语之的小腿上:“你捏痛了我。”
莫语之忽然发现自已的双手正用力掐在妙含烟的肩头上,可怜的小身板摇晃着想挣扎出他的禁锢。
“你以你师父发誓,如果你离开我,陆天齐会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六界不容。”莫语之一字一顿,咬着每个音,声音不大,脸上都起了杀意。
妙含烟心头一颤,怎么会这样,莫语之要以师父来禁止自已。
“你我之间为什么要牵扯到师父?”妙含烟沉着脸,退到一边,手中的犀角梳握得更紧了,“他为了救北庭,做了多大的牺牲你知道吗?”
“我没有要他来救我,我更没有让他来为我挡段温裘。”
“你,你过河拆桥,师父离开北庭时,仙力所剩无几,他把责任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你却把我的去留看得比他还要重,我不能答应。”
妙含烟愤怒推开莫语之,向殿外奔去。
没走几步,就撞在了肉身之上,跌坐在殿门口,莫语之闪身快挡,已将门封死。
“妙含烟,你已嫁给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殿内半步。”
妙含烟心里一股冷风吹过,大眼里满是委曲与恼怒:“我不是你的仆人,我也不是你的附属之物,我是个人。”
“你要出去可以,先发毒誓。”莫语之拎起妙含烟飞身进了她的寝殿内,脚踢在了红木箱子上,痛得他手一松,抱着脚弯在了在地上五官挪位的忍痛哼哧着。
妙含烟在他手中挣扎着躲在了一边,气得呱呱乱叫:“我不发誓,你出去,给我出去。”
“这是我的宫殿,我不出去。”
莫语之干脆坐在了大红箱子上,一脚踏在了上。
妙含烟心疼那些仙宇山送来的箱子,这些全是师父为她准备,现在居然被人踩踏欺侮。
“莫语之,我再说一次,你我之间不要将师父拉进来,我发誓,若是我离开了你,我会不得好死。”
嘴里说完,她悄声在心里暗自念叨着,不做数,不做数,我可还要修仙长命百岁,青春永驻。
莫语之脚尖一勾,将脚下的一只红箱子盖子踢开来,盖子掀翻在空中转了几下,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