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不过是跟兰君争一口气罢了,怎么还要她性命。”
“小烟,小烟,你离仙宇山多久了,梅心对兰君做了什么事,你当然不知道。”
“段温裘,你所说虽是实情,可梅心不能交出来。”妙含烟不肯交人,更不愿意沙陀国人在此时审问梅心。
现在她魔性入心,只有催诚才救得了,让她身处这里,等于让她彻底成为魔。
妙含烟小小的肩头左边搀扶着梅心,右边顶着炮竹,如当年在闯关时,身手相依命运与共,谁都不愿意放弃对方,谁也不肯认输退出。
“小烟,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你不想知道兰君之死的真相吗?你以为她只是削印而亡吗?”段温裘歪着身子一步一步走近妙含烟,歪着头轻蔑的斜视着紫光浮于脸上的梅心。
“段温裘,就算梅心做了错事,她与炮竹都是仙宇山的门徒,要罚要跪也得仙宇山的持法长老定夺,就是仙尊也不能私自用刑。”
妙含烟稳住心神,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眼着段温裘的话风走,他这个人能言善辩,搞不好就让他给带到沟里去了,还是少跟他理论,走为上策。
族人们耳闻仙尊大名,心中对他何等的敬仰,一时间也不敢再上前跟她抢人,只围着她们想多知道一些事情的真实情况。
妙含烟心里一直打鼓,完了,一下子要从千人堆里带走梅心与炮竹一时半会是做不到了。
不放她们走,那就跟段温裘理论几句,好过一下子拥上这么多的人,真的打起来,又要伤及无辜。
段温裘笑着看看身后的众人,似乎很满意沙陀国族人的表现,只要围住她们三人就行了。
“至少让我们先坐下来。”
段温裘同意了妙含烟的提议,歪着身子,让开了一条道,还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极为得体。
妙含烟双眼警惕的瞪着段温裘,几个月不见他,怎么变得客气有理了。
她扶着两人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阵阴柔的声音,这些话在以后的岁月里每每回想起,都让她痛心不已。
曾有一段时间,她宁愿段温裘从没有说过这些话,更希望那些事梅心从未做过,但良知让她停下了脚步,今日逃避了这件事情,那将来年年岁岁去兰君坟头时,她当如何面对。
“小烟,梅心擅酿酒。”段温裘摇头晃脑,说了一句最没有内容的话。
“仙界都知道。”
妙含烟还在安顿两人,低头间淡淡的回道。
“我且问你,九龙公道杯中的酒是出自谁人之手?”段温裘在妙含烟身后大声的问道。
妙含烟心里一紧,为何这样问,他觉察出什么不对?
“自然是梅心准备的。”
段温裘脸上笑容消失,歪歪的身体一下挺起来,他闪身掠过妙含烟的头顶,手中多出一只细小的白瓷瓶,伸手捏住梅心的小巴,将酒灌入了梅心的嘴中。
妙含烟背对着梅心,正想试图先将炮竹给彻底的弄醒了。两个人扶总比一个人扶要强,就是要跑也得让炮竹自已跑,要不然真的没有那么的力气,一人拉着两人跑。
何况还是要拉一个比自已高的,再拖着一个比自已胖三倍的。
等妙含烟回身发现不对劲时,看到梅心嘴角一点水渍,还有一股熟悉的酒香扑鼻而来。
这酒正是当时婚礼上九龙公道杯中的酒。
“段温裘,你给梅心吃了什么?”
“只是给她灌了一点她自已酿的酒而已。”段温裘阴森的托着梅心尖尖的下巴,盯着她紫光浮动的面颊。
“什么?你哪来了酒?”
“自然是仙宇山里淘来的。”
“你去过仙宇山?你到底在做什么?”
妙含烟使劲推搡着段温裘,手指却被他苍白的大手紧紧绞住拉到了他的胸前。
“小烟,别动手动脚。”他轻佻的扫着妙含烟的小手,指腹摩挲在她的十指之间。
妙含烟脸红一片,手指用力一掐,段温裘手掌心里多了几道血痕,他吃痛的略松手劲,她趁此机会将手抽出了他的控制。
他冲着妙含烟挑了一下眉头,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低头看见几道艳红,突然倾下唇,挑动的灵活的舌头在伤痕上来回舔舐着,一双邪魅的双眼扫过她的身上。
“无聊。”妙含烟心里暗骂道,转而去看面容泛着紫光的梅心。
妙含烟吃惊的发现,梅心魔性再度涌上来,而且比上一次来得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