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人正望着台北希尔顿酒店大楼,那定然要吓得魂飞魄散。
有人跳楼了!
万幸,没人这样看着。所以许尽欢纵身跳出,在半空一闪,消失不见。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甚至,连隔壁的两位男士也不知道。她说要休息,谁也不敢打搅她。
她跳楼当然不是为了自杀,想死都死不了,早就已经放弃了。对凡人来讲,路是靠两只脚走的。对她来说,有时候可以靠走,有时候么,可以靠跳。
茅山派有穿墙遁土的法术,对凡人来讲,很不容易,很稀奇。对她来说,不过是奇门遁甲的变种,万变不离其宗。她虽然没学过茅山术,但元神已成,可以折叠时空。
只是这种法术要消耗元神,而且在人间有天道为禁,不可随意使用。倘若她只是元神,又稍微好一点,偏偏还拖着一个肉身,用这种法术很犯忌。
但今天是特殊情况,为了白云子,值得犯一犯忌讳!
你看,她多看得起他,把他当成一个正经的对手呢!
从二十八层跃下,在半空消失,再出现已经是陌生的街头。
街上人来人往,陡然多了一个人,也不足为奇。人太多了,谁还看得清谁。
在街头站定,许尽欢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法术留下的波动,光大化日之下,这么多人之中,竟然有人施法。
胆子蛮大的嘛!
为了把她引出来,也是费心了。
顺着这一丝残留的波动,她迈步而走,穿街过巷,越走越偏,渐渐就来到无人之地。
台北是国际大都市,大都市的繁华是一面,脏污破败是另一面。老街小巷,老房破屋。就像有光就有影,有繁华就必然有贫穷。
寂静的巷子里飘散着一股垃圾发酵之后的酸臭味,说明周围有不少人住着。选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动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过大白天的,这巷子里安静的仿佛连野猫老鼠都不见踪影。
凡事有异必有蹊跷,她人已经在这里了,躲在暗处的女真观也该出来亮亮相。
不然,做这么一个局,为了什么呢?
是的,此时此刻她心中透亮。那窗前站着的紫色身影根本就不是什么白云子,不过是有人利用震景剑制造出来的残像罢了。其目的也只是为了把她单独引出,好趁机下手。
白云子早就死透了,她很清楚这一点。
他是正义,结果死的连渣都不剩。她是邪恶,然而一直活到如今。所以到底是道高,还是魔高?她真想问一问他,看他那张脸上露出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想着白云子,她微微笑,背着手,慢悠悠的踱步向前。神情仿佛是在散步,特别悠闲!走着走着,忽而就听见身后响起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猛然回头,就看见巷口蹿如一辆疾驰的面包车,疯也似的朝她冲来。
许尽欢脸色一变,顾不得悠闲潇洒,扭头拔腿就跑。
面包车车速快,巷子短,眨眼间就冲到她面前。
肉体凡胎终究比不上元神,可以一念千里。但她反应足够快,擦身而过。
在脏污的地上打了个滚,双腿一弹,轻轻跃出好远,狂奔至巷子尽头。那里有路四通八达,她可以不怕这面包车撞她。
可身影刚到路口,从侧面又是一辆车奔出,野牛似的横冲直撞。
这一回她避之不及,哐的就被撞上。整个人飞起四五米,重重甩在墙上,咔叽一声,骨头就断了。
从墙上跌落,摔在地上,又滚了两圈。
两眼发黑,头晕目眩,但死不了。
心里很郁闷!
把她撞飞之后,冲出来的车又开了十来米,这才猛踩刹车停住。
车一停,就跳下两个蒙面人,手里拿着一团包裹,朝她冲来。
许尽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每呼吸一下就觉得肺跟烧着了一般疼痛。一定是断掉的肋骨扎进了肺里。
你看,这就是做人的苦!因为活着,所以会痛,会饿,会冷,会热,还会爱恨情仇,六根不净!
她想,大概白云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让她在人间受苦,尝这种凡人之苦。
气死了!好痛!她气的冒烟,丝丝缕缕的真元之炁从七孔百窍溢出,跟烧着了似的。
所以对方把她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撞死她?怎会如此天真可笑?
她轻易不动怒,但今天是真怒了。打人不打脸,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