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想要见一见那座海边老房,薛队便同意。不过没让他们自己开车过去,毕竟那骚包的兰博尼基太惹眼。薛队可不希望自己第二天出现在微博上,说某某警察坐着豪车招摇过市执行公务,背一个恶名。
所以改由两位“小朋友”坐着他的国产桑塔纳过去。
李拜拜一上车就先被车里的烟味给熏的皱鼻,伸手赶了赶。
薛队抱歉的笑笑。
“干我们这行的,不抽烟不行,不然晚上熬夜扛不住!”
说着,把车窗都打开,通气。
许大仙保持微笑,不过下意识的也屏住了呼吸。
好在海边风大,这一路开过去,海风呼呼的吹进来,一会就把烟味都吹散了。可烟味没了,又嗅了一鼻子海腥味。
一路开到山脚下,三人下了车。
薛队伸手往半山上一指。
“看,就是那个屋!”
两人手搭凉棚,抬头看去。半山腰上坐落着一座三层小楼,四四方方没什么特色,就是普通的城镇自建房。墙壁靠海的一面贴了墙砖,侧面和后面则依然是水泥面,灰扑扑的显得很陈旧。
按照这个样式看,这屋子的历史起码得有二十年,属于九十年代风格。二十多年前,三层小楼那可是挺风光的,不过如今周围的自建房都已经是各种别墅的样子。这种四四方方的饼干筒早就落伍了!
大白天的这么一看,倒是一点也不觉得阴森,绝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出过那样的案子。
“走,上去看看!”薛队一挥手,率先上了石阶。
三人前后跟着,迈步走上石阶,走到屋前意外发现这里竟然很热闹。
屋外的稻地上摆放着十多包水泥和一堆刚筛好的沙子,还有个电动搅拌机在哗啦哗啦的搅拌着。
大门敞开,不时有光着膀子一身泥沙的民工走进走出。
“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看这个架势,薛队也愣住,当即大步走到稻地里,拉住其中一个民工问道。
民工搞不清状况,正要开口解释,屋里就走出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手里拎着一根钢筋,伸手指着薛队,凶巴巴喝道。
“怎么啦怎么啦?你谁啊?来闹事的吗?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别当我们好欺负?”
看到对方手里的钢筋,薛队一皱眉,从腰里摘下警证,打开亮了一亮。
“警察!你们在这儿干嘛的?”
一看这警徽,工头立刻把手里的钢筋往背后一挪,换上一张笑脸。
“哟!误会了误会了!哎呀,警察叔叔你来的正好啊!我要向政府反映情况!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安分守己的手艺人,我们是装修队,来这儿就是挣个辛苦钱,是屋主让我们来装修来着。您看,这水泥黄沙都堆着呢!可也不知道是惹了谁,这好几天的总有人来闹事。非要我们停工,说什么这屋子不能装修。要出事!我们不干,他们就还打人。喏,他身上还有伤呢!”
工头一指被薛队抓住的民工,背上果然有被钝器击打过得擦伤。
屋主叫人来装修?这凶宅难道还有人要来住了不成?情况发生变化,许尽欢和李拜拜面面相觑。
薛队也一直皱着眉。
“屋主让你们来装修的?这屋子的主人七八年前就死了,屋子都空了好几年,哪儿来的屋主?”
“屋主死了?”工头也一脸骇然。
“这不对啊!是人屋主亲自找上俺们来干活的,说好让俺们给这屋子刮大白,把浴室和厨房都整修一遍。包工包料,一口价八万块,还预付了一万五呢。俺们也是从屋主那儿拿到了钥匙,才来这儿干活的。警察同志,您可得给评评理。俺们真的不知道屋主他已经死了啊!”一着急,工头连家乡话都冒出来。
这一听薛队就更不解了。
要说是开玩笑作弄人,那也不至于白白往里搭钱呀!然而找路边的装修队,还包工包料,干活的现场也不亲自督工,这屋主未免也心太宽。
但最令人费解的还是这个“屋主”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能会有屋子的钥匙?
“有屋主的手机号码没有?打个电话过去,让他过来一趟,就说这边有点事要找他。”薛队说道。
“有,有电话!俺们这就叫他过来!”工头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
薛队回头对许尽欢和李拜拜说道。
“要不要进去看看?”
许尽欢点点头。
于是薛队便带着他们两个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