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的活佛岂是随便可以杀得?
藏人信奉活佛,爱得无比深沉。给寺庙捐款捐物都只是其次,爱到深处恨不得拿自身的血肉去供养。几时见过这种想要“弑佛”的逆贼?
“为什么?”所以许尽欢也是奇怪的很。
未等活阎王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阵低沉悠远,洪亮庄重的号角声。
许尽欢等人受到吸引,都情不自禁转过身去。
寺庙的大门此刻已经完全敞开,两队身披赭红色法袍,头戴高帽的喇嘛抬着长长的筒钦缓缓走出。
原本熙熙攘攘闹哄哄的广场立刻就安静下来,前来参加盛会的信徒都自觉的朝两边分开,纷纷跪倒在地,低下行礼。
这一幕亦犹如摩西分海,哗啦啦跪倒一片。顷刻间就只剩下他们这一堆还站着,格外显眼。
活阎王伸手一把将许尽欢拉到身后,解语花和裴思建也立刻上前,用各自高大的身形挡住她。
搞什么?唐仇一脸不解。
抬着筒钦的喇嘛们上了高台之后,在后排坐下,呜呜的继续吹着手中长长的号角,低沉庄重的佛音传的很远很远。
自三位男士身影的缝隙间,她看到一群身穿红袍,头戴硕大华丽高冠的喇嘛簇拥着一个清瘦娇小的少年僧人从寺庙内缓缓而出。
这位少年看起来不会超过十五岁,而且长得也不像正宗的藏人,脸型轮廓有着很明显的汉人痕迹,格外眉清目秀。他脸上也没有藏人特有的高原红,肤色显得有些苍白,看起来不大健康的样子。然而脚步稳健,目光有神,却又是个精神奕奕的样子。
这就是那位要转世的活佛?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活阎王为什么就容不下?
在西藏世俗和宗教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藏人在生活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和宗教信仰有关。对活佛的崇拜更是深入人心,为什么一个藏人会想要弑佛?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信徒都恭敬的伏跪在地,虔心叩首。唯有这一堆远远站着的汉人视若无睹,巍然不动。这种看起来大不敬的行为引起了一些信徒的布满,纷纷投来愤怒指责的目光。
然而高台上的喇嘛们对此视若无睹,尤其是那位站在最中央的少年僧人,一脸从容的继续着重要的法事。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于他们几个汉人来说,藏传佛教的法事就只能看个热闹了。热闹是真热闹,念经焚香奏乐吟唱。少年僧人在众喇嘛的簇拥下,把整个法事做的即庄重又威严。很难想象他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羸弱的少年,清瘦娇小的身躯里仿佛包裹着一个庄重有力源远流长的灵魂,使他能够从容熟练的应对这场沟通人与佛的庄严法事。
信徒们无一例外都被这脆弱而又强大的神明征服,心甘情愿的跪倒在他的脚下,自灵魂深处对他产生深深的信赖和依恋。
这份信赖和依恋化作坚强的动力,让他们甘之如饴的跪拜在粗糙的石子地上,毫无怨言的度过这场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法事。
“好热!”唐仇有些吃不消了。这种热不是来自于气温,而是来自于灼热的紫外线,晒得人脸疼。忍不住喝了许多水,却感觉不到一点尿意,全都变成汗蒸发出去。幸亏他穿了长袖的衬衫,挡住了不少紫外线。但衬衫沾了汗,黏在皮肤上令人难受。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裴思建的脸这么红了,纯粹就是晒的。
出门之前就抹了厚厚防晒霜的裴思建和解语花已经开始习惯藏地这种强烈的紫外线照射,还能忍得住。
而对于活阎王来说,他黝黑发红的皮肤就是最好的保护,能让他在这强烈的阳光下站一天都不受伤。
许尽欢则躲在他们的阴影里,继续看那些喇嘛。
法事完毕之后,就是活佛摩顶的时间。摩顶也不是白摩的,冲上前去的信徒们都高举着双手,手中全是想要敬献给偶像的礼物。钞票是最常见的,也不乏真金白银,珠宝玉器。连鹅卵般大小的蜜蜡玛瑙也不在少数!
活佛身边的喇嘛们会代替他收下这些信徒的供养,而佛活则伸出他洁白纤细的手臂,用他薄薄的如昆仑白玉一般洁白无瑕的手掌轻轻的摩挲过这些虔诚信徒的头顶。
每一个被摩顶的信徒脸上都散发出喜极而泣的表情,仿佛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神明的启发,涤荡了肉身中的污秽,灵魂得到了升华。
“有这么夸张吗?只是被摸一下头顶而已!”无神论者发出如是质疑,唐经理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虽然他相信轮回转世,毕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