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变相封城,贫民百姓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市面上的物品非但没有短缺,反而更加丰富起来。
柴米油盐生活百货,价格都有一定的下降,老百姓惊喜之余,使得动荡的民心安稳了几分。特别是城西大市场建立起来之后。
大市场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富商豪绅云集。
“邪了门儿了,这都已经立秋了,怎么天还这么热?”一个胖子使劲擦着汗,正在华丽的马车旁,不许抬头看看天,满嘴的抱怨。
“行了,我马车中有冰盆,想冲凉就上去呆着!”说话的是个瘦子,一身书生打扮,公子巾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王字,看起来有些滑稽。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拼命占便宜,拧死不吃亏,这个节骨眼儿我要是赶上了你的马车,你就敢给我拉到外面,给那些匪徒送包子馅儿去。”
胖子鄙视地看着旁边的人,向外走了一步,以示离得他远远的。
那人摊摊手,无奈的笑了笑:“薛兄这个警惕心还真是时刻不变,不愧是能带着银针上青楼的人物。”
“随你怎么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胖子哼道。
“你们两个还有心情斗嘴,我都快要愁死了!”一个一身青衣的汉子走过来,满脸的愁容。
“老李?你家米铺不是开得好好的吗?禁法堂虽然霸道,却没有行劫掠之事,你老李家米仓至今都是满的,有粮有钱无性命之忧,有什么可愁的。”胖子撇嘴。
“要是有官兵劫掠就好了!”老李摇摇头叹气道:“禁法堂现在是以庞大的运输力,生生的以本伤人。就拿眼前这个大市场说事,精米百钱一石,糙米五十钱一石,糠皮之类的就更是便宜了,二十钱都不到。我回去查了一下账簿,十三年前湖广大熟,丰年满仓之时,也没有到过这个价钱啊!我家粮铺收来的糙米也要八十钱一石,即便是陈米坏米也压不到五十钱。唉,现在是多卖多赔,少买少赔,不卖全赔呀!你说这事咋办呢!”
胖子幸灾乐祸道:“还好我家是银铺,金银首饰这些东西价钱还是固定的。”
书生王道:“其实不止是米铺,盐铺,布庄都被压货,禁法堂也不知道在哪里搞来的货源,价钱便宜的不得了,数量又极其庞大,供给整个扬州城百姓,竟然毫不吃力。就连我家绸缎庄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胖子白眼道:“你们就知足吧,布料百种,粮食数十种,禁法堂只经营粗布和稻米,已经是给你们留活路。别不知好歹,惹火了禁法堂,人家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老李苦笑道:“可现在问题是扬州城被封,物质运输不出去,也运送不进来。商队我前前后后派出去五六只,全都消失的悄无声息。再这样下去,我那些粮食可就要生生的放坏掉了!”
“李兄少安毋躁,这不单单是你一人的问题,全城的商人都急得团团转,扬州城本来就是水陆交通要道,每日船只吞吐数百条,封城一日损失巨大。如果不是这样,商会的众位也不会联名上书,求见禁法堂的大人了。”
胖子擦汗道:“我家金银铺可是有着临安贵人亲自下的单子,要再送不过去,可就要出大事儿了。哎呀,这天可真热。”
书生王笑道:“薛兄心乱了。”
老李摇摇头:“谁能不乱呢?这大市场从无到有只不过十天,如今却已经成了扬州百姓最喜欢的去处,这里面柴米油盐生活百物,主要是想买的,这里全都有,如此强烈的冲击,比劫掠一番更甚啊。”
他这话说出来,周围就是一片叹息声。
此时后面传来一阵骚动,一声声略带讨好的“单大掌柜”传来,三人知道这是正主来了。
单大掌柜带着两个人,满脸含笑,一边走一边拱手,不时的与其他人打招呼。
“刘掌柜,詹掌柜,王掌柜,大家都来啦!哎呀,辛掌柜,你老今年有七十了吧,麻烦您赶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一个白胡子老头呵呵笑道:“单大掌柜严重,都是为东家办事,应该的,应该的!”。
胖子跑过去,陪笑着问了一声好,紧接着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单掌柜,您的盐铺是官家产业,与禁法堂最是亲厚,可否透露一二,这盗匪奉封城之时如何运进来这海量货物?”
“是啊是啊,单掌柜。此举关乎我等身家性命,还请您不吝相告!”
“没错,再拖下去,我那两船货可就要烂到底了。”
“众位稍安勿躁,你们的诉求,禁法堂已经收到,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