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夫妻二人用罢早饭,平阳便张罗着要去安僖堂给老夫人请安,李翔昨个夜值,他听了妻子的话后,略带为难道:“我昨夜一夜未睡,现下困得厉害,今日并不是初一十五的, 便莫要过去了。”
平阳见李翔眼下熬得乌青,心疼道:“你且去暖阁好生歇着就是了,我左右无事,自去陪着祖母聊一会便回了。”
李陵闻言,起身走到窗前瞥了眼外面簌簌下着的雪,劝道:“外面还下着雪呢,只怕路滑。”
平阳跟着来到窗前, 她立在李翔身侧,抬眸看向窗外下着的雪已经染白了万物:“上京冬日的雪可真大, 真是太美了。”
平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雀跃道,广袖下的素手不由自主的牵住了一旁的李翔,李翔身上一僵,却是下意识的抽回了被平阳攥着的手。
平阳侧过头,夫妻二人皆是陷入了尴尬。
李陵瞥着妻子眼中的落寞,他支吾着道:“你若是要去给祖母请安,路上且慢些走,我困得厉害,要去睡了。”说着,李翔便抛下平阳,自顾进了暖阁。
平阳一个人了在窗前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听到暖阁里发出轻微的酣睡声, 她才唤来侍女更衣。
侍女拿来披风服侍着平阳穿好,平阳又瞥了眼暖阁里李翔朦胧的侧影,这才木着脸带着婢女出了屋子。
方才李翔那不经意间的举动又将平阳火热的心扑得一冷,平心而论,自她嫁与李翔, 李翔对她温柔体贴,没有丁点可着指摘的错处,可她就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李翔心里与她隔着一层什么。
平阳闷闷的出了屋子,在去往安僖堂的半路,她却是改了主意,待着婢女折去了清风苑。
平阳觉得心里憋闷得厉害,她初入镇国公府,虽与各方各院都不熟悉,她与静姝虽然交往亦是不多,但她心里却是莫名的就很信任这个夫嫂。
平阳走到清风苑,却听婆子们说静姝去后园子赏梅去了,她便又朝着后园走去。
雪落梅香,一跨进后花园,眼前便是一副极美的冬日景象。
平阳远远的便瞧见静姝穿着大红的斗篷正在梅林里伸手折梅,李陵立在他身侧,手里捧着几枝妻子折下来的梅枝,虽然相距甚远,但是平阳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二人眼中只有彼此,那种你侬我侬的情愫。
这位夫兄是个极冷肃的人, 便是她嫁进镇国公府已经这么些日子了, 每每见到这位夫兄,平阳心里都依旧忍不住有些微微发憷,但是这样冷肃威严的人,却独对妻子这般温柔。
静姝夫妇这般恩爱无间的模样,让平阳好生羡慕。
在想到她自己的夫君李翔,本就是极其温和的人,但反而却让平阳觉得他待她的方式与待旁人没什么不同。他给她的温柔里总带着一丝疏离,让她烦闷的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去化解掉他们之间这层看不见摸不到的隔阂。
平阳忍不住心中酸楚。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该如何做才能真正走进丈夫的心。
“三弟妹也是来赏梅的吗?”平阳正在这里伤神,闻言回过头来,原是徐婉宁。
“大嫂安好。”平阳收起思绪,微微朝着徐婉宁施礼道。
徐婉宁朝她回了礼,笑着问道:“怎不进园子里看去?”
还未待平阳答话,李显便急着跟了过来,他一面急着朝这边走,嘴里抱怨着徐婉宁道:“你怀着身子,大雪天里作甚走得这样快?”
徐婉宁闻声回过头,冲着李显不耐烦道:“我出来找二弟妹说点事,你又巴巴的跟来做什么?”
徐婉宁自来是个大嗓门,她这般说话,惊扰到了静姝李陵,二人不约而同的齐齐朝着这边看了过来。静姝抱着几株红梅,笑着朝着几人挥挥手。
徐婉宁见了静姝便急着赶了过去,嘴上笑着嚷嚷道:“我去你院子里寻你,听她们说你来这里了,你看这大雪天里,这花可有什么可看的,快跟我回屋子里去,我有个宝贝给你看。”
说着,徐婉宁过来拉着静姝便要走,李陵急忙展臂护住妻子,问道:“大雪天的,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徐婉宁这才看向李陵,笑着回道:“不过是回屋子里与你媳妇说点事罢了,看把你给紧张的。”
李陵解释道:“你们两个如今身怀有孕,这大雪天,我是怕路滑摔了你们。”
正说着,李显也过来扶住徐婉宁,又是忍不住抱怨道:“你说说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般不知轻重。”
徐婉宁不耐烦丈夫的絮叨,她甩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