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夺回了西北四城,损伤士卒不过千人,李陵遵照皇命将所带的十万大军,悉数分配到各城池驻守,回京时奉命仅带着五百亲兵。
此次出征已经半年有余,李陵安顿好了四城守卫便凯旋回京。
晋王因为惊吓过度,身子和精神一直不佳,李陵只能将他安置在马车内随行,晋王每日在车内昏睡养病,这一路倒是再也听不到他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了。
这日,行到半路,突然从四面八方窜出百余蒙面黑衣人,各个身手不凡,这群人手持月牙弯刀,如黑压压的鬼怪般直直的朝着李陵等人杀将过来。
李陵所带的亲兵将士与这群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直杀到天色擦黑,才将这伙儿人甩掉。
晋王吓得蜷缩在车内,因为被李陵保护着,倒是毫发未伤。
待到了安全地界,李陵才将晋王请下车来,晋王下了车便是拉着李陵嚷嚷着道:“表弟,你看出来没?这伙人分明就是太子党派来的,目的就是要咱们的性命。”
李陵自然也早想到这伙人的来历,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他们此番没能得手,势必不会罢手,待路上还会卷土重来。”
晋王听了这话,大惊失色道:“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本来身边的人手就不多,若是这般耗下去,必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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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收复四城的捷报已经先一步入京,得知李陵即将凯旋归来,盼了许久的静姝却是开心不起来,反而这几日却是一直心神不宁。
经过这一两年的经营,静姝那药铺的生意终于有了起色,这日她去药铺盘点完账目坐着马车回府,半路上却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太子赵璧。
赵璧公然拦下了静姝的马车,他骑在马上,隔着车窗对着静姝寒暄着道:“真没成想在这里偶遇表嫂,表嫂这是去哪里了?”
静姝见是赵璧,她压着心里的厌烦,不客气的回道:“臣妇出府办些事情,还请殿下让路。”
赵璧听了这冷冰冰的话也不恼,他阴恻恻的笑了笑,冲着车内的静姝道:“若是论起来,孤与公府是至亲,表嫂何必这般拘谨,孤不过有几句话想当面与表嫂说,还请表嫂拉开车窗可好。”
这赵璧贵为太子不仅当街拦臣子家眷车马,还提出如此过分的请求,静姝恨得咬着银牙冷声道:“君不见臣妻,礼也!还望殿下放尊重些。”
赵璧听了这话,哈哈一笑,对着车厢道:“‘好个君不见臣妻’,表嫂,若是表哥此次回不来了,那么你可就不是臣妻了,那时孤看你这美妇还有什么借口不见孤。”
静姝一听这话,她心里“咯噔”一下。
赵璧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陵怎么了?
“回府!”静姝不理公然挑衅的赵璧,冲着车夫吩咐道。
车马轱轱而行,静姝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十分不踏实。前几日静姝已收到李陵凯旋的信儿,心知李陵此刻应该是在返程途中。
太子党恨晋王入骨,难道会在李陵晋王归京途中做手脚吗?
赵璧虽是狂妄之徒,但方才那一番话定然不是胡乱说的。
待回到府中,静姝便唤来凌霄吩咐他托人去宫内打探消息。
紫云一直跟着静姝,方才赵璧那些话她也听在了耳中,凌霄走后,紫云试探着问静姝道:“要不要命人给长公主殿下捎个信儿,请殿下回来。”
长公主与镇国公去南边游历去了,并不在京中。
若是长公主在,自然是完事方便的,但现下却是鞭长莫及。
静姝摇了摇头,回道:“先等凌霄打探了消息再说罢。”
若是李陵和晋王真的在半路出了意外,那朝廷也能最快知悉,当下静姝只希望赵璧口中的话不过是他信口胡诌。
李陵那样有勇有谋的人,定然能够化险为夷。
静姝从未这样难捱过,她不敢想象如果李陵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她该怎么办。
想到最坏的结果,静姝便是心如刀割,眼泪一串串的掉了下来。
紫云心里比静姝更没注意,她见静姝落泪,也忍不住跟着着急上火,劝慰道:“夫人先莫着急,姑爷那样的人怎会这样容易被陷害,定然能平安归来的。”
李陵出征的时候曾答应她会一根汗毛不少的回到她身边,这么些年,他从未失信过她。
主仆二人正在外间忧心,阿姆带着刚刚午睡醒来的煊哥儿和宝姐儿进来了。
宝姐儿见娘亲在,还如往常一样一头扑在静姝怀中,仰头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