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经了今日这番刺激又犯了疯病,孟贵妃好容易安抚好的女儿,懊恼着对明帝抱怨道:“九公主这么大的人了,明知青鸢有这样的毛病,竟然还这般来刺激她,这孩子好容易好了几日,现下又被她给气病了。”
明帝自来偏心, 闻言回道:“这个青鸾自来心性古怪,今日这事,朕已经处罚了她,下半晌便命人将她遣送回宫去了。”
孟贵妃不依不饶道:“她何止性情古怪,简直是恶毒,你没听宫人们回禀,说今日她与青鸢争执时,竟然拿那砚台来打青鸢, 幸而被宫人们拦下了,不然这一下挨上,咱们的女儿哪里还有命活。”
说着说着,孟贵妃便滴下了泪。
明帝恼怒的一拍案几,愤愤道:“朕一向仁厚,怎会生出这样性情乖张的女儿来,哎!真是个冤家,待忙完了这阵,便赶紧打发她出降就是了,莫要再在宫内惹事,朕真的是见了她就头疼。”
孟贵妃虽然护着女儿,但也不是分不清轻重, 眼下终于等到赵璧被废黜, 正是他们模子出头的日子, 她揭过女儿茬不提, 只拣着重要的来说。
“陛下要扶持晋儿上位,可是那曹氏势大,恐怕未必肯甘心, 臣妾害怕他们会对晋儿不利。”
明帝回道:“若是放在以前, 朕确实忌惮着曹氏,但现下可是不同了。”
孟贵妃盈盈的看向明帝,轻轻的扯着他的袖口,笑着开口道:“现下有何不同,陛下还在臣妾这里卖关子嘛,真真儿急死人了,快快与妾身说来嘛。”
孟氏虽然徐娘半老,但论撒娇邀宠魅惑人心依旧是手到擒来。
明帝最受用孟贵妃这般,他展臂将人揽进怀中,回道:“废黜太子是长姐提出来的,长姐既然不打算支持璧儿了,那自然是默认了晋儿继承大统,长姐虽然不问世事多年,但她在朝中那些老臣心中的分量依旧不减,有长姐和镇国公府支持,曹氏又算得了什么。”
明帝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手心手背皆是肉, 朕也不想如此对待璧儿,但他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他自己没有能力也就算了, 若是能拢住下臣,将来倒也能坐稳这皇位,但他连伯约这样的人也得罪,大齐若是交到他手上,恐怕用不了年便会被外族踏平,哎呀!大齐三百余年基业,朕纵是无功,也不能让这江山基业断送在自己儿子手上啊。”
明帝和孟贵妃正在这里说话,宫人入内回禀,说是简郡王府郡主求见。
赵媛儿是皇室女,论起来明帝还是她的堂伯父,所以明帝自然也知晓她。
听闻赵媛儿求见,明帝疑惑的看向孟贵妃,问道:“朕记得这简郡王府的郡主还是爱妃做的媒将她指给了周毅,前阵子朕听皇后说她与周毅闹得甚是不愉快,周毅将她休弃了,有这一回事吗?”
赵媛儿姿色平平又无才无德,当初她肖想李陵的事传开后,京中贵女无不笑话她,一次茶花会上,孟贵妃的侄女孟真真因此带头奚落她,赵媛儿一气之下将孟真真推进了水里去,因此得罪了孟贵妃,孟贵妃一气之下才将她指给了周毅。
孟贵妃听明帝提及这个,冷笑着回道:“这赵媛儿当初确实是臣妾将她指给周将军的,自从嫁给周将军,周将军待她也算亲厚,是她自己不安分,这才被休弃。”
说着,孟贵妃故作感叹道:“早知他们不是良缘,臣妾当初就不该管这档子事儿。”
明帝哪里会在意一个宗室女的命运,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问了一嘴罢了,闻言他打趣孟贵妃道:“这赵媛儿趁着咱们来此骤然求见,八成还是想让你为她做主,再指一门好亲呢。”
孟贵妃惊诧道:“陛下这样说可是抬举臣妾了,当初将她指给周毅便没落到善果,她不恨我已经是大善了,哪里还会再让臣妾指婚。”
明帝堂堂帝王,哪里是谁都可以面见的,只不过他现下左右无事,心中揣着好奇,便与孟贵妃道:“那朕就与爱妃打个赌,看这赵氏到底是不是来求你做主。”
明帝有此兴致,孟贵妃自然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她雀跃着道:“好哇,那臣妾就着让她进来,臣妾也好奇这赵媛儿到底是个什么想头。”
一会儿功夫,宫女带着赵媛儿入内,孟贵妃急着问道:“郡主面见本宫所为何事?”
赵媛儿恨透了孟贵妃,她抬眸淡淡的瞥了眼孟贵妃,转而看向明帝道:“妾身是有要事要禀告皇伯父的。”
明帝和孟贵妃闻言面露疑惑,明帝呵呵的干笑两声,问道:“媛儿面见朕所为何事啊?”
赵媛儿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