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卿立在地上喘了好久,气息却依旧是紊乱的,可她却顾不得这些,她紧盯着那书房的门,心里唯一巴望的便是丈夫李坤快点从那扇门中走出来见她。
可她却没有等来李坤,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李坤身边的小厮出了书房,他来到冬卿跟前,先是微微一礼,接着回道:“少夫人,大公子说想一个人待一会。”他瞥着冬卿的脸色,低声道:“公子还说了,待您想好了今日他问您的话,再来寻他。”
冬卿愣在原地许久,才消化掉小厮的传话,她望了眼亮着灯火的书房,回道:“你且去回禀他,就说是我打扰他了。”
说着,她挺直了脊背,缓缓朝着自己的主院而去。
一连几日,李坤再未踏足过主院,他白天里去当值,晚上归来,便直接歇在了书房里,冬卿则是又变成了那个沉稳持重的高门贵妇,她每日协助婆母打理中馈,凡事经她手的事务,皆是一板一眼的井井有条,让人叹服称赞。
长子长媳都是能干懂事的,平日里也无需徐婉宁多操心,再加上二人遮掩得好,所以便是夫妻之间有了嫌隙,徐婉宁也被蒙在了鼓里,倒是心细的庄姐儿最先发现了端倪。
这日,她来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忍不住道:“我见这阵子大哥好像一直宿在书房里呢。”
徐婉宁闻言,亦是没放在心上,她大大咧咧的回道:“这有什么,你大哥自来上进,定是他政事繁忙呗。”
庄姐蹙眉:“便是再忙,难道连回房间睡觉的空都没有吗?他从前可是恨不得日日粘着大嫂呢。”
徐婉宁疑惑,试探着道:“难不成这小两口闹了什么矛盾了?”
庄姐笃定道:“我也这么想。”说着,她跟母亲讨示下道:“娘,你说咱们要不要从中劝和一下。”
徐婉宁沉思了下,遂对着女儿道:“夫妻间,有个磕磕绊绊也是寻常,外人还是少跟着掺和的好,你且去将你大哥叫来,我私下里劝劝他就是了。”
庄姐答应着,一会功夫,李坤便来了。
徐婉宁见了儿子,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这阵子是不是在与冬卿置气?”
李坤听母亲提及这个,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也谈不上是在置气,她嫁给我也快一年了,我总是觉得自己不甚了解她。”
只有深爱,才会患得患失。
徐婉宁知晓儿子对媳妇深情,她心里安慰,遂安慰道:“你若是有什么心里话,便直接跟她说就是了,夫妻之间,只有好生的沟通这感情才会越处越深呢,冬卿是个好孩子,你好生的待她,她定然也会全心回报的。”
李坤点了点头,与母亲叙了一会,便出了碧堂居。
李坤并非是心性狭窄之人,但是妻子是他挚爱,当一个人深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便容不下对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不忠诚。
那日在宫内游船,当太子和平哥玩闹着险些落水的时候,一向沉稳的妻子下意识伸出的手,还有她看向太子眼中带着的忧色,旁人或许不察,但李坤却是看在了心里。
她心里居然揣着别人。
怪不得他们新婚的时候,太子赠给他们的字,她视若珍宝的收藏着,而且每有闲暇必定要拿出来照着临摹,原来,他原还以为是她喜爱太子的字,现下他才明白,她喜欢的是那写字的人。
虽然冬卿曾在宫中任过女官,李坤也相信她与太子间是清清白白的。
太子和妻子的品行,他都是信得过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李坤还是对此事如鲠在喉。
他心里烦闷,缓缓的走在甬道上,心里却在思量着母亲劝他的话。
她已经是他的妻,他答应会照顾她一辈子的,她还小,若是她肯与他坦诚,李坤觉得自己应该包容她,他还是要好生的待她。
李坤正在这里思量,恰巧冬卿迎面走了过来。
夫妻二人已经好几日没打过照面了,李坤抬眸看向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妻子,她依旧是那样美丽端庄,但面色却带着一丝憔悴,眼中亦是噙着疲倦。
见妻子这样,李坤的心不由得一软。
不待她走到跟前,李坤急着上前迎上了她,开口问道:“你要去母亲那里?”
冬卿缓缓停住脚步,她见了李坤,面上再没了往日的笑意,只是淡淡的回道:“我去给母亲请安。”
说罢,她不动声色的越过李坤,抬脚继续朝着前面走,在二人错身的空档,李坤抓住了她的腕,他继而挥手退下跟着她的仆妇,待只剩二人的时候,他看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