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南方,乃京中权贵云集之地,在那一簇簇高门大院中,有一处宅院历史最为悠久,若是细细的数起来,这宅院的大约已经有三百余年的历史了,还是大齐建国初年所建。
这宅子庄严肃穆,古色古香,处处透露着百年门阀世家的古韵气派。
这宅子门头近两丈高,足有三四丈宽,门上以猛虎为雕,看上去栩栩如生,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高门前,立着一对半人高的石狮子,因为历经久远,那石狮的头已经被风雨打磨得光滑如洁。
这便是京城第一高门,赫赫有名的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大门前便是最繁华的长街,随着马蹄声声,一鲜衣怒马的少年跨马归来。
他身着赤朱的锦袍,胸前绣着翠竹纹样,头上带着京中权贵子弟间最流行的紫金冠,一张俊面,美得有些接近妖娆。
少年在府门前勒住马缰,早有小厮殷勤的迎了出来,少年利落的翻身下马,信手将马缰远远的扔给小厮。
这一气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充盈着洒脱不羁的气度。
“二公子,您回来了。”门上管事的也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笑,热情的朝着少年寒暄问礼。
少年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母亲今日可是去蔡大人府上了?”
这少年正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李平,内阁首辅李显的儿子,皇帝的侄子。
公府二少爷痴恋国子监祭酒家的独女蔡伊眉,因为李平性格洒脱不羁,行事又有几分张扬之气,所以对于此事,公府上下人尽皆知。
管事的见公子问话,忙笑着回道:“夫人晌午就去蔡大人府上了,这会已经归了。”
“老奴听闻夫人去给公子提亲了,呵呵,恭喜公子了。”
“成与不成还难说呢。”李平嘴上虽这样说,但嘴角已经噙上了浓浓的笑意,步履匆匆的朝着母亲的碧堂居而去。
“母亲,我听闻你今日去蔡大人府上了?”
李平的脚步刚跨进门槛儿,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徐婉宁见了幼子,下意识的白了他一眼,冷哼着道:“人家不愿意,这回,你总要死心了罢。”
说着,又埋怨道:“我就说人家不可能看上你,你这小崽子,非要让我去提亲,哎!我可真是从没这样丢脸过。”
李平一听这话,原本冒着精光的眸子立马暗淡了下来,他蹙起眉头,问道:“可是蔡夫人不是明明已经答应了吗?为何出尔反尔?”
徐婉宁叹气道:“还不是皇后娘娘被你缠得没辙,这才与蔡夫人提了此事,蔡夫人怎好拂了你二婶的面子,这才勉强答应。”
“那她为何又反悔了?”李平反问道。
徐婉宁道:“蔡大人和蔡夫人虽然答应了,但是人家蔡小姐不愿意。”
“怎会这样?”李平恼得将眉头拧成个疙瘩,忿忿道:“我与她同在宫中读书,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不信她不喜欢我。”
“你给我闭嘴!”
徐婉宁喝止了儿子,遂又语重心长道:“你这孩子,休得胡言乱语,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人家姑娘清誉。”
李平却是不甘心:“总之,既然蔡夫人同意,我就是不信眉儿会不愿嫁我,不行,我要亲自去问问她才行。”
说着,李平抬脚就要往外走,却被徐婉宁强自拽了回来:“你个臭小子,人家既然不愿意,你还去问个什么,你不嫌丢脸吗?”
长子优秀,一贯给她长脸,现下幼子被人家看不上,徐婉宁本来憋着一肚子的气,但见儿子眼中闪着的泪光,她又不由得软下了心肠。
“我听闻那蔡家小姐是有了心仪的人了,所以人家才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的,儿啊,你就听娘的话,死了这份心罢。”
李平闻言,他看向母亲,问道:“眉儿看上谁了?”
见母亲不肯说,他急得跳脚道:“母亲不说,难道成心想急死我。”
徐婉宁瞥着儿子那痴情的模样,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回道:“蔡小姐看中了当今的探花郎了。”
李平诧异道:“就是那个商户出身,唤作王瀚的?”
“商户怎么了?谁让人家才学高呢。”徐婉宁白了眼儿子,絮絮道:“我听闻那探花郎不仅才高八斗,生得亦是一表人才,他高中后便拜在了蔡大人门下,蔡小姐乃蔡大人独女,又擅诗书学问,人家才子佳人,不知有多般配。”
李平气得脸色煞白,瞪着徐婉宁道:“娘,到底是我您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