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能护得了她几时,这周围尽是豺狼……”
一阵沉默,阮嬷嬷也没再接话。
“罢了,你让陆娘子过去伺候她膳食,我记得她最是喜欢爱陆娘子做的点心。”
阮嬷嬷低声应诺,“是……”
西苑里,绿拂匆匆进了正房,狠狠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才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您猜猜阮嬷嬷去瑞丰堂是做什么了?”
沈静仪正在看书,闻言手顿了顿,抬起头问道:“阮嬷嬷身份在那儿,她去瑞丰堂代表的就是祖母,”她犹豫了下,“该不会是替祖母去训斥她吧?”
绿拂摇摇头,“何止是训斥,奴婢偷偷听到,老夫人派阮嬷嬷给郡主送了戒尺。”说着,她兴奋道:“小姐,你说,阮嬷嬷该不会是替老夫人打了郡主吧?”
沈静仪微微愣神,戒尺,竟然拿出了戒尺来。
珍珠也很惊讶,作为家生子,她又在老夫人那儿伺候了几年,自然是知晓戒尺这个东西的。
“小姐,老夫人这次是动真格了,只怕郡主那边会对我们不利。”她提醒道。
静仪微微颔首,绿拂不明所以,偷偷拽了拽珍珠,“戒尺怎么了,为什么郡主会对小姐不利?”
珍珠看了她一眼,小声道:“戒尺是咱们候府定下的规矩,用来告诫惩罚一些犯错的人。若是谁有幸被赐了戒尺,那就说明这人品行不端,女子有失妇德,是为人所不耻。”
她还没有说的是,老太爷那一代也有一个五太太被赐了戒尺,当时便气得吐血了,后来一口气憋了几年还是去了。
也不知道郡主今日接到戒尺是个什么反应?
这也是沈静仪所好奇的,不过她还想到的是那些无辜的下人。
经过这件事,只怕难留下来了。
又要白添了些生命!
轰隆隆一阵雷声过去,几人惊了一下,绿拂忙走到窗子边看了下,“奇怪了,方才还好好的天儿,这会儿竟是乌云密布地,看来要下雨了。”
“初夏了,难免如此,”珍珠道:“这风也不小,赶紧把窗子关上,我去点灯。”
现在屋里已经有些暗了。
沈静仪没了看书的心情,索性放了下去,她看到外头的天,黑压压的一片。
如果她没记错,这次的雨应该会连着下八九日,北方受灾严重。所有的物资都将从江南那边购置,米价更是暴涨得厉害。
这不失为一个赚钱的机会。
“准备笔墨,我要写封信送到金陵。”她吩咐道,绿拂很快便去准备了。
珍珠在一旁担忧道:“小姐,这天儿看来有场大雨,您现在写信会不会……”
“无妨,这场雨今日下不来,明儿早上才会下来。”
珍珠惊讶,“小姐怎的知道的?”
“要不咱们打个赌儿?”她抬起头笑道,珍珠缩了缩脖子,她决定还是相信小姐比较好。
免得吃亏!
“小姐,您赶紧写信吧!奴婢去端点儿零嘴儿过来。”
沈静仪笑了笑,重新埋头写了足足两张纸才停下,将信折好,她交给绿拂,“送到大容手中便可,他自会有法子送到金陵。”
“是,奴婢这就去。”绿拂接过信就准备出去。
沈静仪在后头突然问她,“你不怕下雨了?”
“小姐说不会下就不下啊!”
话音落下,人影已经不见,沈静仪失笑,这就是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觉啊!
只要她说的,她都都信。
结果如同她所说的一样,直到第二日大雨才下下来。院子里的砖地上被打得啪啪作响,一股股白烟弥漫在空中,连远点儿的人都看不清谁跟谁了。
沈静仪站在窗子边,珍珠跟绿拂一左一右站着,空气有些微凉,珍珠转身去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
“小姐,您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还是关上吧,免得着凉。”
沈静仪动了动眸子,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瑞丰堂那边如何了?”
“听说二老爷昨晚回来跟郡主吵了一架,当夜就去了秋水畔。”
她扯了扯嘴角,“郡主越来越浮躁了,大抵是那两个真的难缠吧!”她叹了口气,“我让你放出的消息都安排了吗?”
“已经安排了,您放心,现在外头都知道忠勇侯府的二小姐是怎样被弟弟妹妹欺辱,却又宽厚大度地原谅他们。”
“嗯……你说,郡主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