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点头,“多谢阮嬷嬷指点。”
她都知道,今日起来时,谢嬷嬷便已经同她说了昨晚的事,而悠然居的人都已经封了口,就算顾氏想要查也决查不出来。
至于珍珠那边,勉强也只能算是私怨,顾氏若是真的咬住珍珠不放,她也有一百个理由替她开脱。
谢嬷嬷闻言,没有再开口,目光瞥到前头走着的沈楠,不禁欣慰。
不愧是候府未来的继承人,这份眼力与心思,也不输于任何人。
知晓她来,便猜出了她的目的。
瑞丰堂,老夫人等人已经在此,沈静仪过来便被她招去了身边坐着,目光看向谢嬷嬷,问道:“郡主说林妈妈的死与你有关,你如何解说?”
谢嬷嬷镇定自若,无视顾氏瞪着她的一双冷眼,福了福身子,道:“奴婢不知,还请老夫人明查。”
“郡主,你可听见了?”她对顾氏道。
顾氏冷冷一笑,“她说不知就不知了?林妈妈一向是个心细的,又怎会失足磕死?这件事分明就是有着蹊跷。”
“奴婢确实不知,请郡主息怒!”
“你不知,有人知。”
顾氏使了个眼色,随即,便有一个丫鬟被带了上来,只见她战战兢兢地跪下,给几人见礼,“奴婢晴儿,见过老夫人,大夫人,郡主。”
“将你昨晚上看到的,都说出来。”
“是,奴婢昨晚值夜,突然闹肚子,在去官房的路上瞧见谢嬷嬷与林妈妈在假山旁说着什么。奴婢不敢过问,便悄悄地绕了路,回来时已经没见着谢嬷嬷与林妈妈,奴婢想着怕是已经回去了,可谁知今儿个一早奴婢路过假山,便瞧见了林妈妈……死在了池子里头。”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顾氏冷冷地盯着谢嬷嬷。
从丫鬟的这番话里,谢嬷嬷并不确定到底是真是假,因为当时她的确在假山旁,可与她一起的人是阮嬷嬷。
若是这丫鬟将阮嬷嬷看成了林妈妈,那便说明,她是真的瞧见了。
谢嬷嬷有些拿不准丫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抿唇道:“奴婢不知,昨儿个伺候完二小姐,早早地便歇下了。”
“谢嬷嬷这嘴里是没一句真话,人证也在,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林妈妈与你在一起,可否告知于我,为何只有你一人回去了,林妈妈却死在了池子里?”
“郡主,林妈妈失足磕死,这与奴婢无关,若是您非要将这事套在奴婢头上,那奴婢也认了。”她福了福身子。
顾氏眼眸微眯,“谢氏,你这是在逼我?”
沈静仪眉头微挑,道:“郡主何出此言?这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您非要逼着谢嬷嬷承认,到底是何居心?”
“做没做过,她自个儿知晓,”顾氏猛地看向她。
“那么,请郡主告诉静仪,林妈妈这么晚了,为何会与谢嬷嬷出现在哪里?”她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丫鬟,道:“去官房的路离假山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吧?这丫头的眼睛倒是好,竟然能在晚上看的清谁跟谁。”
她这一句话引得丫鬟身形一颤,懦懦地说不话来。见此,沈静仪眯了眯眸子。
果然!
顾氏扫了一眼,目露冷光,“这其中缘由便要问谢嬷嬷了,林妈妈如今已经死了,谢嬷嬷,不如你来告诉我?”
“奴婢不知!”谢嬷嬷面色平静。
“不知?”顾氏冷笑,“府中有你这么个杀人凶手,难免不妥,来人,将谢嬷嬷抓起来送给京兆尹。”
“谁给你的权利?”老夫人搁下茶盅,见此,所有人都屏息听着,“你如今是个什么位置,还用我提醒你吗?”
顾氏脸色难看,“母亲,您确定要如此吗?确定要包庇她们吗?”
“无凭无据,怎么认定人家就是凶手?”老夫人神情淡漠,“更何况,林妈妈自个儿磕死了,凭什么说是人家杀了她?”
“竟然如此,那就让京兆尹来审理吧!”她冷声道,攥紧了手掌。
林妈妈死的惨,她无论如何也要为她报仇。
“不过一个婢子,弄那些麻烦作甚?我就是打死她,还有人说个不字么?”老夫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整日无事生非,扰得家宅不宁,顾氏,你当这还是南平候府不成?”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媳妇的乳娘就这么无缘无故死了,连查也不许我查吗?”
“大伙儿都说了,林妈妈是不慎踩滑了磕死的,你非要拉着人家下水,这不是无事生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