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绿拂见她面色沉凝,不由地唤了声。
沈静仪瞥了她一眼,“无事!”她转身进了院子。
正房里,她接过丫鬟递来的一杯香茗,呷了口,重重地搁在几上。
因着这个动作,屋里侍候的丫鬟除了她身边的珍珠与绿拂,所有人皆跪了下去。
她们从沈静仪回来时便瞧出了她脸色不佳,这会儿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惹恼了谢家的心头肉。
谢嬷嬷端着燕窝过来,一眼望去微愣了下,“这是怎么了,你们谁惹得小姐不快了?”
说着,她颇为严厉地瞪了她们一眼,搁下了盅碗。
无人敢回答。
沈静仪扫了她们一眼,冷声吩咐,“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松了口气,连忙起身福了福,躬身退去。
“小姐这是怎的了?”谢嬷嬷疑惑,看向珍珠绿拂两人,只见绿拂无声地说了三个字,从口型上来判断,应该是表少爷。
谢宸?
她微微惊讶,“小姐,可是表少爷惹抿了,奴婢去同老夫人告状去?”说着,她将燕窝递到她面前。
沈静仪看了眼,接过,闷闷地道:“嬷嬷,谢宸的心思果然难猜。”关键是,手段也太可怕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掉入了他设下的陷阱里?
谢嬷嬷笑了笑,“小姐多虑了,表少爷是您的亲表哥,难道还会害您不成?”
“不会害我是不会害我,可会利用我啊!”
“您指的是?”
“顾家,以及近日倒台的官员。”
谢嬷嬷惊讶,“牵扯真的如此之大么?”
沈静仪点点头,沉吟道:“嬷嬷,我不能让他这么下去,至少,要撇清了侯府才可以。”
“您打算怎么做?”
“暂时尚未想好。”但是,她总不能看着侯府越陷越深吧?
纵然跟着太孙是好的,可如今太早了,齐王未灭,带来的,只会是危机。
沈静仪看着谢嬷嬷紧张的模样,突然地,就没了胃口,“嬷嬷不必担心,我不会损坏谢家利益的。”
“奴婢不是担心这个……”谢嬷嬷道,心中叹了口气。
最终,那一碗燕窝也没能吃下去,沈静仪没什么胃口便叫她们撤下去了。
窝在榻上,身上搭着披风,不知不觉间,竟是睡着了去。
再次醒来,耳边淅淅沥沥的,她抬眸一看,又下雨了。
珍珠正将窗子关上,却被她阻止,“这扇留着吧!”
她并不喜欢下雨天,可今日,却想看看这漫天的雾雨。
因着下雨,天儿较平日暗了些,远处已然看不清了,只依稀看得见一柄油纸伞的颜色。
渐渐地,人越来越近,沈静仪愣了愣,露出一抹微笑来。她侧首说道:“去开门,备好茶来!”
珍珠望了眼窗外,掩嘴一笑,“是……”她福了福,便转身过去。
外头的丫鬟早已等候,接过陈煜手中的伞便请了他进来。
看到窝在榻上的沈静仪,他笑了笑,如玉的面上还有些水珠,沈静仪这才发现,他连头发都打湿了些。
“你怎的不披件蓑衣?”沈静仪起身,顿了顿,还是拿出了帕子替他擦了擦脸颊边流下的雨水。
看着面前的人,陈煜一阵暖流划过,这种感觉突然让他想起了夫妻。若是往后成了婚,她也会****这般等他回来,嘘寒问暖吧?
握住她的手,陈煜眉头一皱,“怎的这样凉?可是冷了?”
“不冷,估摸是方才睡醒,在窗口吹了会儿吧!”她没告诉他,自己是在窗子边睡觉的。
陈煜扫了眼她身后的贵妃榻,并未拆穿她,只道:“往后记得去床上睡,天儿冷了,冻着可不好。”
沈静仪脸上一热,“我知道了……”
“多日不见,可有想我?”陈煜带着她坐下,因着自己身上微湿,是以并未像以往那般揽着她。
“那你可有想我?”沈静仪笑道:“你们近日这般忙碌,如今可都好了?”
陈煜暖着她的手,摇摇头,“时局尚未稳定,还不敢保证。”
“哦……”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陈煜笑道,“比如,关于京都的事,我可是知晓?”
“那你有掺和吗?”
陈煜微笑,“我一直忙于别的事务,哪里有空掺和这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