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你刚嫁进来,对府中还不甚清楚,那些个权利便还由着三房接着,待到你熟悉了,三婶再将这主持中馈的权利交给你。”
沈静仪转了转眸子,摇摇头,“我年纪尚小,此时的确不太合适掌家,便由着三婶掌着吧!”再者说,她瞧着掌家似乎不太容易吧?
这事儿,看三房夫人就知晓了。因着国公夫人身子一直不好,很早之前就将掌家的权利放出去了。同样是嫡系,自然便由三房接管了,可,其他房头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岂是那般容易管得?
不说别人,便看她六夫人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所以,她这个时候不接管,再多观察观察各房,是明智的。
陈煜也点头,并未勉强她。
反正整个国公府早晚都是他的,主持中馈的人,也只会是沈静仪。
当然,此时坐在他腿上的人可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在想着另外的事。
“我瞧着你祖母,似是不太喜我了,是不是,因为我父亲?”
“怎的这样说?”
陈煜挑眉,看着她。
沈静仪移开眸子,“父亲起初还是三品侍郎,可后来不仅被贬成白衣,如今更是……”一想到沈坤出家,她就觉得心里闷得慌,便没再说下去了。
陈煜知晓她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莫要管其他的,你只要记住,你是我陈煜唯一的妻便好。”
他的话让得沈静仪心中一暖,微微点头。
不多时,青九差人来报,说有要事相禀,沈静仪也不能再朝着他。从他身上下来,便推着他离去。
待到人走后,她才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侧首道:“去将父亲送我的东西拿过来。”
珍珠一愣,“小姐,二老爷送的东西……”
“怎么?”她挑眉。
“没有,只是,因着送东西的人太多,便和其他人送的都放在一块儿了,这会儿要找,只怕得费些时候了。”
沈静仪的嫁妆可谓不是一般的多,两百抬的嫁妆,当时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城。而沈坤送给沈静仪的礼物,因着她当时并没有在意,甚至连看也未看过,所以,便与那些小东西扔在了一块儿。
想找,的确得费些心思。
沈静仪不禁揉揉眉角,“去吧,找到了,递来给我。”
珍珠应诺,“是,奴婢这就去!”她退下,沈静仪却不由地苦笑。
从前不屑的东西,甚至连看都不曾看过的,如今却想要大费周张地找出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那个人,究竟是为何一要入空门,这其中,谢宸,到底做了什么?
“绿拂?”她轻声唤道,后者上前,“小姐有何吩咐?”
沈静仪端起面前的粉色釉面茶盅,“这几日,沈卓还没有消息么?”
“回小姐,还没有,这小子似乎就突然消失了一般,就连青九也未查到任何蛛丝马迹。”绿拂歪着头,“小姐,您说,会不会又是谢家表少爷干的好事儿?”
谢宸?
沈静仪刚想说话,只听谢嬷嬷端着她熟悉的药碗进来,道:“我觉着不会,”她走进来,将黑漆托盘上的药碗搁在她面前,“大容方才递来口信儿,在谢府发现了沈含玉的踪迹,可,并没有沈卓的身影。不过,您猜猜看,大容在谢府发现了什么?”
“哦?”沈静仪亮起了眸子,不着痕迹地将药碗推开了些,问道:“发现了什么?”
谢嬷嬷翘起嘴笑道:“谢府今儿个去了好几个大夫,起初,奴婢还以为是谢老夫人身子不好,便让大容多打听打听。结果,这一打听出来,这些大夫竟是在为一个女子治伤。”
“女子?谢府什么时候,有这么重要的人了?”
“奴婢也奇怪,是以,让大容去探查一番。”
“然后呢?”沈静仪睁着如水般的眸子。
谢嬷嬷摇头,“那女子,便是沈含玉,”随即,她眯着眼睛,“啧啧,也不知是在哪儿伤的,听说还挺重的,就是可惜了,没干脆给她弄死。”
闻言,绿拂掩嘴笑了起来,“嬷嬷,您没听过,有句话叫做:祸害活千年嘛?这沈含玉一肚子坏水儿,肯定没那般容易死。”
谢嬷嬷觉得有道理,咬牙,“只是她别落在我手里,否则,看我怎么收拾她。”
沈静仪皱着眉头,却是在想着,沈含玉为何会受伤。倘若是老夫人出手,她想,还不至于,侯府如今没那空子管她。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