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阴阳、平邦国,执掌天下兵马,尔等皆为吾之臣属,臣跪君,很屈辱吗?”
听到少年的质问,六人皱起眉头,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是啊,理论上来说,【镇国公】是他们的直属上司,是除了【皇帝】以外的军队最高主宰,跪他好像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啊……
当然,前提是抛开两边的敌对立场,还有就是……
抬头仰望少年稚嫩英俊的脸庞,六人心头一阵恍惚。
太年轻了!
给这么一个足以当他们孙子的小孩下跪,还是太羞耻了!
察觉到他们纠结的情绪,赵胤舜勾勾嘴角,伸手虚抓,神性权柄凝结具现,化作一方威严浑厚的盘龙金印。
【镇国金印】
“释权。”
盘龙金印凌空盖下,代表国家意志的权柄悄然释放,瞬间褫夺六人的超凡之力。
外界的一切血煞链接被切断,自身的血煞被锁入丹田。
浑身一震,习惯了一辈子的神性力量消散无踪,六人从九天之上的云端跌落凡尘,仿佛被戳瞎了眼睛,刺聋了耳朵,剥夺了一切感官,无穷的失落与痛苦在心头弥漫,让他们难受得想要自杀。
不过,六人毕竟是戎马一生的将军,很快摆正了心态,平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然而预料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赵胤舜悠然踱步,径直穿过跪在地上的六人,走向不远处的中军大帐。
当他穿过六人之时,笼罩在他们身上的威压骤然消失,一片死寂的军营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剧烈喘息声,几近窒息的兵官们贪婪呼吸着空气,从未有一刻感觉到空气如此香甜。
而在中军大帐外,六名神将交换视线,试探性的站起身来,隐秘的回头看向黝黑的帐门。
“什么意思?这是不准备杀我们了?”
“应该是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是去听听他的条件吧,太过分的话,还不如以身殉节。”
但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了无情嘲讽。
“殉节?外战不屈殉国叫殉节,被【镇国公】杀只能叫忤逆上尊,死有余辜!”
“…………”
瞬间,所有人都不想死了。
“算了,还是先摆正心态,去觐见君上吧……”
长叹一声,诸葛范整理了一下衣着,重新恢复儒雅肃穆的模样,带头走进中军大帐。
在他身后,剩余几人面面相觑,自我催眠似的喃喃道。
“无论【镇国公】还是【鲁州牧】,理论上都是咱们的上司,好像……不寒碜……”
“嗯,不寒碜,不寒碜。”
见同僚们连连点头,众人终于放下了最后的心理负担,释然的走入中军大帐。
一进帐内,他们就看到白衣少年屹立在偌大的澜霁郡沙盘面前,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不敢打断他的思绪,六人小心翼翼的侍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帐外悠远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本就接近哗变边缘的军队根本无心抵抗,再加上中军首脑被一锅端,看似庞大无敌的军队实则一盘散沙。
绵延近万里的战线上【神武军】摧枯拉朽狂飙突进,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降,偶尔一点零星的抵抗瞬间就被钢铁洪流碾成粉碎。
前线数百道严密的防御工事宛如千层饼一层叠一层,带队冲杀的【神武军】将官们杀穿防线后都觉得头皮发麻,无比庆幸守军斗志为零,不然纵使以【神武军】的实力,啃下这么一层层的“铁甲”也得崩碎一嘴牙!
上千万大军,几百道弹性防线,但凡敌人不傻,谁能打穿?
旋即,许多前线将官都反应过来,这些防御工事不仅仅是为【神武军】准备,更多的还是为了防范一个宛若天神的名字。
镇国公·赵胤舜!
一人之威,竟让千万大军闻之色变,筑起这等夸张的防线,这是何等的威慑力?!
“君上威武啊……”
感慨的摇摇头,前线的官兵们看着密密麻麻投降的俘虏们,不耐烦的大声低吼。
“我们没时间俘虏你们,伱们自己选几个领导出来一边待着,不要挡路,后面会有人来接收你们!”
越过俘虏的“阻拦”,狂飙突进的【神武军】目光坚毅望向澜霁郡首府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前进!
前进!
碾碎一切向前进!
而在防御最严密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