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上一个小城,他们已经骑了一天的马了,却是半点人烟都见不着。放眼望去,所见之处只有一马平川的原野,甚至连个可以避风的小丘都没有。
“那我们睡在哪里啊?”苏寻锦被钟离铖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又严严实实地捂在怀里,还真不怎么觉得冷了。
那天她难受的要命,迷迷糊糊地和钟离铖睡了一张床,结果晚上就被大哥的声音给吵醒了。
当时苏洛泽看到钟离铖白色中衣中下部的一块血迹,又看看刚刚睡醒脸色惨白而又神情茫然的苏寻锦,脸色尤其差。
钟离铖一眼就看出了苏洛泽联想到了什么,干脆将错就错,淡定地表示自己会负责。
眼见着苏洛泽的拳头要落到钟离铖的脸上了,苏寻锦赶紧把自家大哥拉到角落里小声解释起来。
江远寒则是死死地盯着那块血迹,好半天之后才抬起头对钟离铖挤眉弄眼:“这颜色看上去不太对劲啊,我看你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吧。”
江景桐表示自己很受伤:为什么她苦苦追了苏洛泽这么多年还一点进展都没有,可是小锦和阿铖两个人,她都没看出什么猫腻来,就发展成这样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么一来,钟离铖和苏洛泽之间想要发生什么也是没有可能的了。
她依然还是很有希望的。
于是这么一想,江大小姐又变得开心起来。
自那以后钟离铖就打着“准夫君”的旗号对苏寻锦人前人后的百般宠溺,气得江景桐决定要让景寒山庄和他断绝关系。
就比如现在,知道她怕冷,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给她裹上。
“没关系,肯定有地方睡的。”钟离铖轻声安慰道。
“比起这个问题,更重……”江景桐一边说着,一边孤零零地翻身下马,结果脚还没沾地呢,就大叫了起来,“啊——苏洛泽救我,救我啊,救命啊!”
人紧张的时候手下往往会失了分寸,江景桐原本就是两手抓着鞍绳,一只脚踏在脚踏上,一只脚悬空,整个人都吊在马的一边。结果这下手上一用力,相当于是在马身往地上拽。马一受惊,立刻狂奔起来。
被钟离铖抱下马的苏寻锦很精准地将一根银针插进了江景桐的那匹马的后腿的关节里。马站不稳,重重地朝着和江景桐相反的方向摔了下去。
江景桐摔在马身上,没有受伤,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却还是不敢过来。
“下个马都能摔倒,是不是还要重新学学怎么走路啊。”苏洛泽看了她一眼,心下却也明白她一定是下马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被吓到了,才会这样。
鉴于江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一看到蛇就腿软——
“诶,这里有条蛇。”苏寻锦也觉得奇怪,便转到江景桐下马的地方一探究竟,结果牛看到了一条橘黄色的手腕粗的大蛇。
“景桐姐姐你就是被这个吓到的啊?”苏寻锦伸手去抓那条蛇。
“别碰,这蛇有毒。”钟离铖不满地拉住了苏寻锦的手,拿出短剑准备把蛇杀死。
“没事啊,我不怕蛇毒的。”苏寻锦眨眨眼,暗示钟离铖别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便重新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伸出了手。
那大蛇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见到苏寻锦的手,还伸出长长的信子威胁她一下。
苏寻锦只是认真地看着它。
钟离铖见那条蛇的毒牙离苏寻锦的手指近在咫尺,紧张得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崩起来了,生怕出了什么差池,可以第一时间把蛇打死,取出蛇胆来疗伤。
苏洛泽看着钟离铖警觉到敏感的样子,走过去把人拉开。
“放心吧,小锦自有分寸。”苏洛泽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在干什么?”钟离铖皱着眉头问道。
分寸?一个不小心她可就没命了!这也叫分寸?
“交谈。”苏洛泽斟酌了半天之后吐出了两个字。
交?谈?
钟离铖震惊地看着苏洛泽,明显的一脸不相信。
“不信的话你可以晚上自己问问她。”苏洛泽也懒得解释。
没过多久,那天大蛇径自游走了,临走之前还故意游到江景桐脚下去,引得她又是一阵尖叫。
苏寻锦站起来,挠挠脑袋:“太阳从哪边出来啊?”
“东边啊。”江远寒回答得理所应当,“小锦你傻啦?难不成是因为跟钟离铖呆在一起太久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