袥硕国,皇宫。
袥硕老皇帝回宫时身体有些不舒服,无奈战事吃紧心里一刻也不得闲,仍旧撑着看折子。
老侍在旁边伺候暗自心焦,偷偷溜出去才要叫小太监准备些姜汤过来,就见一老臣绕过照壁脚步匆匆往这边走。老侍迎上前去,陪笑着行礼:“王爷,您来了。”
那老王爷皱着眉问:“皇上脸色不大好,是病了么?太医怎么说?”
“可不是怎地,半夜就开始发烧,王太医倒是说不妨事,吃几副药就好。今个忙成这样,皇上硬是撑着,这会子还在看折子。”
“皇上身子一向稳健,怎么突然发起烧的?不是我说你,老侍,你伺候皇上也有些年头,想来现在倚老卖老不管事了,撒手给那些毛猴子自己去享福。偿”
“唉吆,王爷,您冤枉奴才了。”老侍欲言又止苦着脸道:“就是借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不好好伺候,可皇上不听奴才的。唉……”老侍急的直叹气。
老臣心下诧异,思忖半晌不好再问,便道:“通报罢。”
进殿见老皇帝靠在龙椅大迎枕上看折子,明黄的缎子越发衬得他脸色蜡黄精神疲倦,那老臣鲜少见他这般模样,楞了片刻才想起行礼。
老皇帝轻轻咳嗽着叫他起身,问:“怎么这会过来了?”
老臣道:“臣看皇上精神不大好,放心不下才过来。”
老皇帝欠起身,放下折子道:“不妨事,休息几日便好。边关可有新的战报?”
“昶擎国甚是嚣张,连日叫战,我军已经损失两员大将。。。。。再有,将士们的过冬物资还没运到,这大雪一下,三军的行程势必要耽搁,到底能不能守到先锋大军到的那一刻,臣弟心中折实无底。”老臣后面几字个说得艰难,渐渐垂下头。
老皇帝站起身子,冷哼一声:“你传寡人旨意,没有寡人的军令,二皇子不得随意派兵迎战,死守平城!”连连咳嗽声音沉下去:“平城三面环山,是我天启的天垒,若守不住,我军就陷入被动,到那时候再难收拾。”
“是。”老臣恭身,抬头恳切道:“皇上,战事紧迫,更应该顾惜自个的身子,这江山社稷还要靠皇上撑着。”
“唔,寡人知道,你回去罢。”老皇帝摆摆手,又坐回龙椅,仍旧垂头看折子。
段微站在下面,看着皇兄,没来由地担心起来,隐隐觉得不安却抓不住首尾,又叫一声:“皇兄,臣弟告退。”
良久,依稀听到一声叹息:“你下去罢。”
地下大鼎里焚着龙涎香,袅袅青烟缭绕着大殿中的盘龙玉柱,四散开来。外面又开始落雪,层层叠叠从空中坠落,被风卷起呼啸着远去,漫天漫地的一场大雪直下了多日,笼罩着皇宫,白茫茫一片。
老皇帝身子骨毕竟结实,修养几日便痊愈。边防战事吃紧,日日有战报送到,午后段微匆匆赶到勤和宫,行过礼,道:“皇上,二皇子后备率大军已抵风阳。”
“唔”老皇帝松口气:“可与昶擎国交战?”
“有,这次昶擎派出了一员大将,与我军正面交战,双方未分胜负。”
老皇帝点头不做声。
丘殷国。
丘殷国皇帝连下两道口谕:赏户部尚书元图白银两千两,锦缎十匹。
赏清华宫元妃珍珠十斛。
元图即元妃之父。元氏朝中显贵,女儿在宫里作娘娘多年承蒙皇恩,即此袥硕与昶擎战事紧张的时候,丘殷过少受到些波及。皇帝此时大张旗鼓地赏赐,元氏一门深受圣宠可见一斑。赏赐礼品贵重与否倒在其次,不说朝中大臣们去元府附势,宫里清华宫也自有一番热闹。
更何况,这元妃已经育有三女,不定哪一个就是未来的巫女圣女。
待人都落座,王昭仪笑道:“恭喜元妃姐姐,皇上忙成这样还惦记着姐姐,真教妹妹羡慕。”
吴昭仪虽酸,面上只能忍着:“宫里除了皇后娘娘便是元妃姐姐了,皇上哪能不放在心上。”
元妃含笑道:“妹妹言过了,皇上整天忙着正事,哪里有闲心惦记着我,想来不过是想着宫中事务繁杂,本宫多操些心罢了。”
赵宝林笑道:“元妃姐姐辛苦自不用说。”
张宝林也凑趣:“皇上忙着边关战事尚且能惦记着姐姐,可见姐姐在皇上心里的份量,妹妹们不及万一。”
后宫争宠,无时无刻,哪有停息。
众人正说着,外面就报:“公主柳烨凉求见!”
那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