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犹豫,若此事不成,连累的,可不止是她一人,是祸及九族。
“婕妤还在担忧什么,王爷深谋远虑,事成指日可待,那皇帝如此冷落婕妤,他不仁,婕妤又何须义?”伊宁一语说中她的软肋。
“好!”曾柔柔目色一沉,终于咬牙道。仇恨,果然最会令女人丧失理智。
见协议已达成,伊宁心稍宽,在提醒她记得将有用情报飞鸽传至安王府后,他拿出了两包绢丝裹着的药丸。
“虽不知婕妤日后是否会有喜,但进宫不易,在下还是早日将药物给婕妤的好。”
“这是何物?”曾柔柔心下疑惑,突然又想到他此话的含义,“你们知道昨晚我与镶王……?”女子顿时美目怒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安王的手段,想来婕妤也可放心了吧。”伊宁继续问,“若是婕妤日后有喜,婕妤是想留住孩子,还是……?”
“我若想留,要怎么办?”
“那便拿这一包。”伊宁将红绢的一包给了她,“婕妤只需让皇上闻见此物烧香即可,到时,皇上意乱情迷之下,谁也不会怀疑婕妤怀的不是龙裔。”
无论落子药还是春销香,曾柔柔想要瞒人耳目拿到手都极为困难,安王想得果然周到。不,是伊宁想得周到。
见女子欢喜收下,伊宁终于向窗外跳出,他今晚还有另一个目的。
十六年前无心的抚养,想不到今日竟有了用武之地。
果然,所有人都逃不开命运的安排。
轻轻在屋顶移开一块琉璃瓦,伊宁单眼看下去。
“月衫姐姐,你说娘娘和公主不会有事吧?”他听得一个脆泠泠的女声响起。如此深夜,香阁之内的人竟还没睡着。
“嘘——,她们出宫寻药之事,只有我们二人知道,万不可泄露了出去。乐余你今日为我送饭进来,没人跟踪吧?”另一个沉稳一些的女声响了起来。
“我做事,你放心啦。其他人还以为月衫回家探亲后,娘娘就发了什么懒疾呢,连吃饭都要人端进来。”叫乐余的女子说着好笑,嘴上却连连哈欠起了睡意。
“呵呵,谁知道月衫正在做冒牌娘娘呢。好啦,时候不早了,你也好生睡吧。”月衫柔声道,屋内顿时安静了下去。只听得屋顶窸窣一声轻响,似是有耗子爬过。奇怪,这皇宫中怎么会有耗子?月衫淡淡想着,也跟着睡了过去。
伊宁疾速向宫外掠去,心中大惊。若是时雨也出了宫,那就不妙了。杀招定然是不能再使,他只有亲自前去。
“什么?和妃是你的养女!”安王被这个内幕震惊得最后一丝睡意也消散掉。“甫叔还真是瞒了本王不少事啊。”安王沉沉道,目光复杂的看向刚从皇宫回来的伊宁。
“属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等凡事有了可利用的时机,属下自会对王爷明说。”伊宁坦然面对安王的猜忌。
“那她和公主出去寻药的话,本王便是不能再杀人灭口了。”安王道。
“嗯,因为只要软禁她们直到玉王死去亦可。”
“真的那般简单?”
“交给属下吧,属下必定让和妃为我们所用。”伊宁说完,便转身离开,想要准备外出事宜,他要趁着这个机会,找到时雨,得到她的帮助。
“好,本王便开始着手对付镶王。”安王声音中突然夹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十年磨一剑,他终于等到今天!而且,还能赢得美人归。和妃既是甫叔的养女,那么,嫁给自己也算顺理成章吧。
“嗯。”伊宁不似他那般欣喜,稳重的走了出去。
玉王府。
柳树亭亭,夏风穿堂而过,田田荷叶兀自在水中妖娆。瑞曦珸走进后苑,却发现庭中只得一把凤尾古琴,玉人悄然不见。
杨沁儿这几天悉心照料玉王,身体亦是有些吃不消,他便让她在家中休息,自己独自过来照看。
一名婢女打回廊中绕过,准备向另一个门走去。瑞曦珸认得她,是玉王的贴身婢女心默。“心默,玉王去哪了?”
“禀王爷,在书房。”心默说完,便匆匆离去。看她手中提着些药草,想来也是急着替玉王熬药去。
玉王自小游历天下,一身医术更是不用提。这次染了这怪病,有一些药草还是他提醒御医加的进来,那些医书在他脑中亦是滚瓜烂熟,他根本不用再去书房翻看医书,想来是他自己也知道病真的越来越重了,所以才会再去查看那些他早已熟知的医书。
“咳咳……”一走进去,就听见这咳至肺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