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的光芒。
龚椰儿侍候了他这么些日子,并没有了解这个男人,或者她根本无心去了解。
华能不会赶她走的,她相信。
如果她龚笑笑温婉可人的样子没有打动华能,那是因为有一个活生生的龚椰儿在他面前。她大可不必矫情造作地学龚椰儿的样,她只要尽情把龚笑笑奔放不羁的性情展现出来,让那个叫华能的男人眼前一亮:龚椰儿的妹妹除了有如花的美貌,还有刚烈热情的一面。
半个时辰不到,华能出现在楚香宮里。
“笑笑,快换了衣服,姐给你上点药膏。”笑笑进了姐姐的卧房一直没动,椰儿急得催促她。
笑笑抿嘴一笑:“这样见新王正好,让他知道我才是受害者。“
华能站在外室,听得渐渐近前的脚步声,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笑笑的上襟半敞着,一道血痕划破娇嫩的肌肤,而她鬓间的一缕头发半垂而下,将那道血痕无意间遮住了小半,敛眉垂首,尤显得楚楚动人。
“影颜真够狠的。”他淡淡地说道。笑笑眼里涌动壮烈的泪水,却咬牙勉力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他微愣了一下,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唇边噙了欣赏的笑意。
他弯身扶住屈膝跪礼的椰儿:“你别去惹她,怎又忘了?女人家相互打架,实在不好看。”
倒是椰儿闻言,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收回去,声音透了清凉:“臣妾不敢招惹人家,人家偏要招惹臣妾,臣妾有何法子?”
华能脸上的笑意顿然消失,蹙紧眉神色严肃,几乎起了怒意:“龚椰儿,本王一直以为你与众不同,这会分明像个怨妇。”
椰儿站起来,一把拉住笑笑,揭了衣襟的一角给华能看,声音应激愤而颤抖:“她把我妹妹打成什么样?您不心疼,臣妾心疼!”
华能首次出现不耐神色:“本王已经看见了,不是过来了吗?还是你妹妹会忍,你这样子……”
椰儿微微一抬下颚,苍白的唇片抖动着:“新王要臣妾伺候新王,并没教过臣妾如何忍辱负重!”
这样全没有礼法的对答,让一旁的笑笑也吃惊的样子,只是冷眼观察着。只见华能板着脸霍然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华能这样的神情让椰儿从里凉到外,似没看见华能的离去,兀自站立着。
笑笑伸手拉着椰儿进了卧房,放软了声音,哄劝道:“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也别顶撞新王啊。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椰儿这才坐在了弥勒榻上,不胜疲倦地闭上了眼。
“笑笑,你说得对,姐真的不适合住在这里……”她叹息出声。
那场风波后,王府顷刻又显风平浪静。
华能对嫔妃们的事情向来不上心,将宫里的要事都交给尺妃打理。尺妃查出起因是影颜无端挑衅,影颜的行为一向风风火火的,尺妃无可奈何,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笑笑照旧在王府住下了,她甚至大摇大摆地跑到魏都城一带游玩,一心盼着能见到华能。
椰儿和华能的关系倒搞僵了,华能原先起兴致时,会隔三岔五的奔楚香宮而来,上次挥袖而去,断不可能主动上院子了。椰儿安静地呆在卧房里,做着她的女工打发日子。有时,当月亮挂在西楼时,她煮着她的茶,唤了珠儿和浅画一起喝。
似乎,他们真的冷淡下来。
这日笑笑起得比平时早,她心血来潮地想去景幸宫一带逛游。
对曾经的妖妃她也好奇,影颜就像个谜,让她本就活跃的心蠢蠢欲动。
柳絮蕊雪般在空中洒落,树荫里的鸟儿齐着噪,叫得热闹。笑笑出了垂花门,刚想朝通往景幸宫的青石道走去,听见游廊一带有人叫她。
“龚笑笑。”
她蓦地侧脸看去,影颜带了一名侍女,只穿件桃红线绉短袄,下系百蝶宫裙,面含笑意,远远地扶掖而来。
笑笑斜眼看着,待影颜走近,冷声问道:“干什么?”
影颜却是难得的好脾气,脸上笑意盎然:“找你去外面玩啊,我看你一个人挺闷的。”
笑笑嗤的冷笑一声,道:“安的什么心?”说完,就回头继续走。
“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啊?真不够爽快。”影颜在后面叫道,“不就是吵了一架?我倒忘了。”
笑笑止步,一脸疑惑:“找我玩?你不怕咱俩再干一架?”
影颜一听,脸上的笑容一凝,生气道:“好好的来找你去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