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她,也就陪着她一路沉默。
因为椰儿这次是低调回娘家,她只是让郡官差人将车里的箱子送到家里去,自己和笑笑坐了原先的双驾宫车继续赶路,等到看见岖村了,她拉了笑笑下车,吩咐车夫和随从侍卫回都城候着。
泥石路两边依然柳条飘舞,夕阳下万缕千丝轻拂,随风飞絮满天。此情此景,让椰儿心里一阵的感叹,这家乡的杨柳,迎来送往年复一年,折下的柔条怕是多过千尺了。她感慨着,拉着笑笑的手上了青苔斑驳的台阶。
“大姐!二姐!”安然站在院子外,兴奋地朝着她们挥手。
椰儿过去一手拉住了安然,姐弟仨个进了龚家院子。龚父龚母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院子里,龚父一脸嘿嘿的笑,脚步一瘸一拐的,却没忘记催促旁边的龚母行礼。
慌得椰儿急惶惶地迎上前去扶住,含笑问道:“爹娘这段日子可好?”
“好好,郡府拨下来的俸禄虽不多,也是托你的福。只是这些日子笑笑去了都城,有点惦记着她。”龚父说话语气大为改观,一脸奉承。
椰儿侧身,这才发现身边的笑笑不见了。她惊讶地往前面看去,笑笑粉红色的身影刚好出现在楼梯口,接着听见她上楼的声音。
“笑笑。”椰儿唤了她一声,转脸对龚父龚母道,“她定是不满爹娘给她的亲事,这回连说话都不肯了。”
“亲事?”龚父龚母面面相觑,几乎同时讶然出声,“没有啊,哪来的亲事?”
椰儿的心里一沉,想起那晚华能对她说的话,暗暗叫苦,这次自己被笑笑骗了!
笑笑为何要借口进王府?她到底有何目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
娘说:“笑笑一直任性惯了,谁敢不经她点头就嫁了她?还有,你父亲算出她是贵人命,还等着做皇亲国戚呢。”
椰儿心里有了气恼,上楼想进笑笑的房间质问她,笑笑早就紧闭房门,在里面阴阳怪气地说道:“骗了你又怎么啦?又没缺你一根毫毛。如今你知道没这事了,你就回去好了,把事情告诉新王,大不了不让我进宮。”
椰儿咽住,甩手进了自己的小房间,独自生了半天的闷气。直到天色已黑,龚母在楼下叫她,说是郡府派人送点心来了,她才懒洋洋地下了楼。
低眉垂目的宮人提着一大匣的点心进来,揭开盖子,指着里面精致的糕点,殷勤地给龚父龚母看:“这是给老爷夫人的,下面的一层给小姐公子的。”
龚父龚母从没见过如此精致的糕点,瞧得眼睛发亮,引得安然也过来细看。
宮人将另一小匣用双手递给椰儿,恭声道:“这是郡官夫人送给娘娘尝鲜的,夫人说您长途劳累,吃了这些可以补身子。”
椰儿揭盖见是和前面的差不多,便笑着回答:“有劳夫人,替本宫谢了。”
宮人将眼光重重落在椰儿手中的匣子上,似是提醒椰儿,再次恭声念了一句:“这是郡官夫人的心意,请娘娘自用。”说完,躬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