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净涪站起身,视线扫过皇甫成,心中无喜无怒。他长身立定,向着胖瘦两老叟合十一礼。五色幼鹿还站在他身边,头顶长长鹿角上五色光华凝聚,蓄势待发。
这就是心魔宗的心宽真人和心窄真人,也是李昂和江靖达的师父。
胖者号心宽,弟子江靖达,却是实实在在的心眼狭窄,睚眦必报的人物。
瘦者号心窄,弟子李昂,也是人如其名,心眼比心宽真人大,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两人一胖一瘦,在心魔宗分属世家和师徒两脉,平日里都是针尖对麦芒的主儿,但却确确实实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
现在他们两人的弟子都落在净涪手里,他们又如何能坐得稳?
这不,就过来了。
心宽真人笑得脸上的肉都在发抖,“我座下有要事需要这不肖弟子效劳,便就先领回去了,待日后,我再让他上门领教阁下高招。”
心窄真人却实实在在不想去看净涪,也根本没有将净涪放在眼里,而是直接向着李昂那边伸手一抓。
一只大手探出,向着李昂就抓了过去。
心宽真人摇晃着胖大脑袋,口中振振有词地谴责心窄真人:“现下我们可是在妙音寺的地盘上,站在对面的是妙音寺新一代最出众的弟子,你这样做,不好不好......”
可他摇头晃脑间,动作却不慢,一只胖大的大手和心窄真人的大手几乎同时到达李昂和江靖达两人上空。
净涪微微低头,双手轻轻一拍。
“啪。”
一声脆响在这处大殿中响起,在这大殿中扎根生长犹如生在水池里的白莲无风摇曳。花瓣舞动,画出曼妙轨迹,同时又有莲香升起,自殿下蒸腾上虚空,迎上了一胖一瘦两只大手。
莲香清渺,不过风一吹,就能散去。可这会儿,一胖一瘦两只大手压下来,却又寸寸溃散,化作一朵朵白莲跌落地面,白莲又在地面上牢牢扎下跟脚,飘起更多的莲香迎上两只大手,可谓是生生不息。
一时间,殿中这满殿的白莲竟就和心宽真人和心窄真人那一胖一瘦两只大手形成僵持之势。更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落于下风的绝对不会是净涪这个小沙弥,反而会是心宽、心窄两位胖瘦真人。
这样的状况太过明显,就连一旁清醒的皇甫成等一众小辈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心宽心窄两位真人?
心宽真人和心窄真人同时大怒,齐齐向着净涪怒吼:“净涪沙弥,你是要对我们两个动手?”
此时的藏经阁法堂里,清笃禅师坐在中央蒲团上,而清显清镇两位禅师分坐左右蒲团,也都在关注着那千里之外的普济寺。
清显禅师到底和净涪一起前往千佛法会,比起清镇禅师,他与净涪更多了几分亲近。这会儿按捺不住,他出声问清笃禅师:“清笃师兄,先是天魔宗和心魔宗的三位亲传弟子在我妙音寺地界随意动手,又打伤我妙音寺弟子,这会儿心魔宗的心宽心窄两人又对净涪师侄出手,做下以大欺小的行径,实在过分至极,我等是否已可请清方师兄出手?”
清笃禅师看了一眼普济寺的方向,见那一片琉璃光犹在,又看了看妙音寺分寺那边的那处洞窟,低唱了一声佛号,道:“师弟莫忧,别说心宽心窄两人能否在普济寺讨得了好,就算他们能出得普济寺,也不能轻易离得了莫国地界。”
他又劝道:“师弟且安心看着吧。”
清显禅师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稽首应道:“是,师兄。”
这不过是说话间的工夫,普济寺那边却又生出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