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得弯下腰去。
程沛的脸彻底黑了。但他知道既然司空泽是这般放松的模样,那这一番变故自然就是无害的。
他也就稳稳地坐在蒲团上,一边听着司空泽的大笑声,一边在心底里狠狠给司空泽记上一笔。
他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笑回来!
司空泽不知道程沛的打算,他仍旧笑了许久,才勉强止住了笑意,在残片上坐稳。
然而就是这么一段时间,程沛已经出现在了无边竹海里。
周围环境突兀地发生了变化,程沛脸色却是不改,他甚至都没看司空泽一眼,没问司空泽一句,自顾自地从身上的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罗盘,为自己推演前路。
司空泽一边捂着自己笑得有点酸痛的肚子,一边看着程沛动作,暗地里点头不已。
但是他的这般作态却没有放到明面上,只是一边哼哧,一边和程沛搭话。
为了让似乎生气了的程沛回应他,司空泽想了想,便就将他的大哥拎了出来。
“小徒弟,你知道这无边竹海里,什么东西最多吗?”
可司空泽也是坏心眼,想要跟程沛说话还不好好说,愣要东扯西扯的说上一堆有的没的。
程沛本来就在生气,这会儿更是懒得搭理他,只随司空泽自己一个人说得高兴。
司空泽嘿嘿了两声,便就自问自答道:“是竹子。”
“那么,这无边竹海里,又是什么东西最少最珍贵呢?”
“是异竹。”
“那你来猜一猜,你大哥手里的那一根九节四十九叶的幼竹,是不是异竹?”
程沛本来是很认真很专注地想要在这一片满是竹子的世界里找出一条路来的,也本来是告诉了自己一定要将不搭理司空泽这种状态坚持下来的,最起码也应该要坚持过一日。
然而听到净涪,听到净涪手里的那一株幼竹,程沛不由得就脱口而出道:“绝对是!”
这么一应声,他与司空泽这一场无声的较量,就是他落了下方。
虽然只是程沛单方面的决定,根本未曾得到司空泽的认同,年纪尚小的程沛还是气红了脸。
但也只是一会儿。不过一会儿功夫,程沛的脸色就恢复了平静。
“我大哥手里的那一株幼竹,”他若无其事地道,“绝对是异竹!”
哪怕他装得再平常,司空泽仍旧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气苦,然而司空泽也真不敢再招惹程沛。
否则,脸皮薄的小少年就真的要憋他一整天了。
见好就收,见好就收......
“那一株幼竹,确实是异竹,也是出于这无边竹海的异竹。”司空泽赞同地说了一句后,忽然话语一转,带了点诱惑地问程沛道,“那么,你想不想也像你大哥一样拥有一株异竹?”
程沛沉默了许久,就在司空泽以为程沛要点头的时候,程沛却摇了摇头。
司空泽一时都没有了言语。
没等司空泽问出口,程沛便先就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冷静,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理智。饶是司空泽,也忍不住对程沛刮目相看。
“我确实想要,但我不会强求。得到了是缘法,得不到也无须挂怀。”
“我不是大哥,也可能比不上大哥。”
“但我是程沛。”
司空泽彻底的沉默了。
程沛也真的不再搭理司空泽,他握紧手中罗盘,手指接连掐动,要为自己推演出一条最合适的路来。
他的掐算尚且稚嫩,想要在这无边竹海中找出一条路来更是艰难,但哪怕是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浑身灵力消去九成,只余一成护持己身以防万一,程沛仍旧咬牙坚持。
好半响后,他才选定了方向,在这无边的竹海中行走。
程沛才走了一阵,净涪才从他身后不远处的青竹上落下。
他稳稳地在地上站定,不惊纤尘,不扰黄叶,仿佛打自一开始,他就已经站在了这里。
净涪看了程沛远去的方向一眼,转身往另一处方向走。
不比走得极其艰难甚至称得上惊心的程沛,净涪一路走来,可谓是轻松而随意。
他似慢实快地穿行在竹林间,没有惊动同在这无边竹海里的其他人,却躲不过那些异竹们的眼睛。
当然,净涪也没想要躲开它们。
他甚至还颇有兴致地听着那些异竹们的交流。
“哎?我在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