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关乎的不仅仅是我天静寺的万世基业,更可能会动摇我佛门无数年来的根基啊师祖......”
“......师祖,请您出手......”
比起恒真僧人翻看手上册子的认真专注来,他对那些老僧们的态度就更敷衍了一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只耳进只耳出,并不曾将那些话往心里去。
见恒真僧人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几位老僧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对方眼底的悲怆。
这些老僧都是天静寺中举足轻重的长老禅师。他们自幼在天静寺出家,一路走来,对天静寺万万年的佛统传承尤为执着。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净涪这样的绝无仅有的天之骄子出现在佛门是佛门的运数。他们也知道如果净涪能够顺利成长,必将恢复佛门当日的荣光。可是,净涪他不是天静寺的弟子。
他是妙音寺的沙弥,他修行的不是天静寺自古以来传承不绝的佛门道统,他走的是另一条路。
一条和天静寺如今道统传承孑然不同的路。
净涪崛起,哪怕将恢复佛门往日的荣光,可最后披着这一层荣光的,不会是天静寺。
这样的未来,几位老僧们都看得很清楚。
如果没有恒真,如果佛门即将衰落,那这些老僧们必定不会对净涪的崛起有什么意见。更甚至,他们也会很愿意在净涪崛起的路上助他一臂之力,让他重新扛起佛门的旗帜,领导佛门再度站立在景浩界三门之中。
可现实就是,天静寺二代祖师自西天净土中下凡,转世成恒真,更已经窥破迷障,恢复了转世前的记忆。
在他们眼里,恒真就是他们天静寺的二代祖师。
二代祖师当年能将佛门道统传遍整个景浩界,如今回归,也必定能够带领佛门将道门和魔门压下去,恢复佛门当年的盛景。
这些长老禅师们的想法,恒真清楚,天静寺现如今的主持清见禅师自也清楚。
他们无关私心,只在佛统,而且为的是天静寺万万年来传承的佛统。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这些长老禅师们为此数度与寺中其他长老们争持不下,清见大和尚也只能反驳,而不是斥责。
就像这一次关于净涪沙弥是否可以受比丘戒一事,天静寺中主事的这些长老禅师们就争吵了整整三个月未曾有所定论。如果不是因为竹海灵会那一场净涪沙弥和净方沙弥的擂台赛,如果不是净涪沙弥在擂台赛上请下了准提佛母的法元甚至引动了准提佛母的七宝妙树,清见大和尚可能连将这事上请世尊决断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在座的诸位长老禅师们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耳根获得了久违的清静,恒真僧人才从百忙中分出神来,抬头扫了那几位老僧一眼,淡淡道:“那你们说说,清见他这次做法有什么不对?在他上请世尊决断之前,你们不都是同意了的吗?”
几位老僧看着恒真僧人的面色,急急地就要开口,但恒真僧人却不想听,他仍旧用着平淡的声音问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世尊他曾亲授净涪沙弥《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吗?你们不是也才刚听说了,净涪沙弥他请下准提佛母法元甚至引动了无上佛宝吗?”
“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什么同意清见的提议?”
“既然清见上请世尊决断的事情你们是同意了的,如何又说清见此事不妥?”
“你们就没有想到过,世尊他可能会回应?”
几位老僧哑口无声。
恒真僧人垂落眼睑,视线仍旧转回了他手上的一本册子。
“至于我们天静寺日后......那自然就要看我们天静寺青年弟子们的表现的。难不成......为了一个净字辈的小弟子,你们还要舍下你们的脸面,亲自出面应对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天静寺日后还有什么日后?”
几位老僧根本不用去盘算寺中哪一位青年弟子能够拦得下净涪沙弥,因为根本没有。
“可是......”
“没有可是。”恒真僧人声音轻飘飘地飘过,却落地有声,“我们能护得住一时,还能护得住一世不成?你们自己的修行不要了?”
几位老僧脸色悲怆,但这次还没等他们说出什么,恒真僧人便又开口了。
“你们当知......自《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现世的那一日起,妙音寺就压不住了。”
“如今我们退后一步,日后妙音寺也必能让我们一步。或许,这一步就是我们天静寺的机会......”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