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净涪师弟等人拆穿把戏,于他而言没有什么......”
毕竟身为魔傀宗宗主的他上门求请,也没有以大欺小对净涪等一行四人下手。如果撇开他动用了人傀而没有显露真身,他对净涪等一行人甚至称得上礼数周到。这件事就算传了出去,也不过就是一桩无甚关系的小事而已。
“可对于净涪师弟等人而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即将受戒的沙弥们前往天静寺领受比丘戒的路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魔道大能,还是魔傀宗当代的宗主,那这后面的路程,真的还能平平顺顺的吗?
如果这一路顺利还好,若魔傀宗的这位宗主在路中再闹出些岔子来,这一切的不顺或许就会落到净涪师弟的头上来了。
就连净羽这么一个小沙弥也都清楚,净涪沙弥虽然修为、心性、年岁都已经达到了领受比丘戒的条件,但他却有一个不容忽视,极其有争议的缺陷。
净涪沙弥他身有缺陷。
净涪沙弥口不能言,本不能受戒,后来是因为世尊应允,才得到了领受比丘戒的资格。
在景浩界佛门弟子心目中,世尊至高、至贵、至尊、至伟。既然世尊已经应允,那他们也就再无异议。
但应允了净涪沙弥受戒,却也需要考验净涪沙弥是否能够受戒。
而这考验,就是这一条自妙音寺起通往天静寺的道路。
当然,接受考验的并不仅仅只有净涪沙弥,还有净怀、净古和净苏,甚至是千千万万年来每一个从妙音寺走出去往天静寺受戒的那些沙弥们。
他们曾经所结下的诸般因缘都会化成业障,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或阻碍他们的行进,或帮助他们前行。
此间种种,无关善恶,只为因缘。
若他们能够安然走完这一条道路,在授戒开始之前抵达天静寺,那自然无事。可如果他们错过了,那这一次的天静寺授戒就与他们都没有关系了。
长老仔细听着净羽沙弥的分析,慢慢颌首。
净羽沙弥受到了鼓励,也不停下,再接再励道:“哪怕净涪师弟他们能够按时抵达天静寺,如果因为这一路的不平顺而生出不满愤恨,恐怕还会影响到他们的受戒......”
长老看了净羽沙弥一眼。眼带笑意。
净羽沙弥并未察觉,他仍在专心继续:“净涪师弟......据说净涪师弟心境修为非同一般,那魔傀宗宗主未必能够影响到他!但怕就怕,万一......”
万一什么呢?
净羽沙弥没有继续,可长老却知道他隐去的那些话都是什么。
净涪沙弥不会受他影响,但万一这因缘牵扯到净怀、净古和净苏三人呢?人心有欲,善恶皆在一念,尤其是在这一条充满考验的道路上,谁又能保证,这三位师兄始终能够如同净涪沙弥一样保持心境平和清明呢?
一旦牵连到他人,净涪沙弥还能如同现如今这样安定平稳吗?
净羽沙弥停顿得片刻,忽然又想起了一事,他猛地抬起头,望着他身前目光清明的长老,急急地道:“师伯,明明按规矩,这一路不管几位师兄弟途中如何,我们都不能插手的,但我们现在这样......”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已经插手了吗?我们插手了,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长老看了净羽沙弥一眼,悠悠然道:“我们并没有插手......”
净羽沙弥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长老也不在意净羽沙弥的傻样子,继续慢吞吞地道:“我们只是在万和镇里发现了魔傀宗宗主的行踪,忧心旁人不知就里,冒犯齐宗主,犯下大罪,这才遣人寻找齐宗主踪迹的,并不为的净涪他们。你可知道了?”
净羽沙弥怔愣片刻,慢慢点了点头。
但事实上,不管妙音寺连带着警醒了的妙潭寺诸多僧众如何大力花费大力气寻找齐景平的踪迹,他们注定了无功而返。无他,这会儿的齐景平因着万傀堂的事情可正忙得焦头烂额,连齐以安都顾不上了,哪儿还有心思去找净涪麻烦?
作为个□□臣的净涪隐去了万傀堂后,又再度被赎罪谷里的变化吸引了注意,转移了视线,望向赎罪谷里的皇甫成。
随着时间的流逝,皇甫成身上业火的火光竟然开始变得黯淡。
净涪眯了眯眼睛,目光扫过皇甫成身上其实与早前任何时候都没有区别的业火,最后定定落在了皇甫成紧握成拳的右手上。
那里,有一片更为璀璨夺目的红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