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才例行问道:“知道十三重难、十六轻难都是什么吗?”
净涪点了点头,仍然用那幼童一样的音色道:“弟子知道。”
教授师笑了一下,道:“好,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净涪正了神色。
教授师的声音放得轻柔舒缓,很是能够安抚旁人的心神。哪怕净涪佛身这时候并不紧张,也慢慢地放松了身体。
教授师笑了笑,忽然正色道:“善男子谛听,今是至诚时,我今当问汝,汝随我问答,若不实者,当言不实,若实言实。何以如此,由无始来欺诳圣贤,沈没生死,今欲舍虚妄,证真实法故,令汝实答。今问汝遮难,若不实答,徒自浪受。律云:犯遮难人,七佛一时为受,亦不得戒。”
教授师话音出口的瞬间,眉心处亮起一线金色佛光,佛光亮起,观照净涪周身。
净涪向着教授师深深拜了下去,应声道:“弟子谨听。”
教授师又是一笑,缓和了神色问道:“汝可曾为大比丘不?”
净涪毫不犹豫,应道:“无。”
教授师又问:“清净持戒不?舍时一心如法还戒不?”
净涪端正神色,双手合十,严肃答道:“清净持戒,如法舍戒。”
所谓如法舍戒,其实就是弃戒再受戒。舍戒再受戒,在佛门是完全可以的。这一点教授师也清楚。
他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曾犯边罪难不?”
律戒中言,俗人受了五戒、八戒,沙弥受十戒,比丘受具足戒,本应该严持戒律,却毁犯前四根本重罪,如同死尸不被大海所容,终被吹到海边岸上,如是等人所犯罪重,是佛海边外之人,不堪重入净戒海中,故名边罪。
净涪眉目低垂,清清楚楚地应了一声:“无。”
净涪其实是犯过杀戒的,但下手的不是净涪本尊就是魔身,不是佛身。就佛身而言,他确实没有犯戒。就这一点上,佛身应的没有错。可如果不去细究,只是一概笼统而论,下手的都是净涪,佛身应的又不对。
一切说来还得看因果。
不过就教授师所见,净涪身上没有杀生的因果,也没有杀生的业力。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净涪可信。
是以净涪应了,他便点头道:“善!”
戒坛上空,十方现在诸佛、诸大菩萨、声闻僧众与世尊阿弥陀将这戒场中的所有一切都看入眼内,自然也清楚幕布里头的问答。但哪怕是教授师允了净涪通过,诸位大德也未有半点异议。
不是碍于世尊阿弥陀,也不是对净涪开了后门,而仅仅是因为,在诸位大德大士眼里,哪怕佛身仅仅是净涪三身之一,他也是独立的。
他独立存在于世,世间有他的存在。他与净涪本尊和魔身之间的关联,并不足以让净涪本尊和魔身影响到他的道。
更何况,杀生这一条戒律,如果真的要细究,争议其实也很多。哪怕是佛门,其实也难以界定。
毕竟,世间有轮回。
毕竟,在佛门中人看来,肉身是皮囊,也不过就是皮囊而已。只要灵魂不灭,只要本命性光不损,杀生也不一定就是杀生。只是人身修来不易,轻易损毁实在太过可惜,还妄结因果......
教授师不知这里头的种种因由,他仍在继续向净涪问难。
“曾犯净戒比丘尼不?”
虽然景浩界受戒的比丘尼和沙弥尼数量极少,少到几可忽略不计。但佛门并不是只在景浩界里扎根,景浩界佛门这里少甚至可以说没有,不代表别的世界里就没有比丘尼和沙弥尼了。而且律令上有这一重难,教授师在这戒场上依律行事,便是明知答案,也是要问的。
果然,净涪又是清清楚楚地应了一声:“无。”
教授师仍道:“善。”
边罪难、犯净戒比丘尼、贼心受戒、破内外道、黄门、杀父、杀母、杀阿罗汉、破僧、恶心出佛身血、非人难、畜生难和二形难这十三重难一一被教授师问了个遍,净涪佛身也都清清楚楚地应了。
教授师将这十三重难一一问过,点了点头,笑着赞道:“善男子已问难事,十三既无,戒可得受。”
教授师说完,又再一次问起了十六轻遮。
和十三重难比起来,十六轻遮完全不是问题,净涪自也一一应答。
教授师听完,又是笑赞道:“善男子已问遮事,十六既无,戒可得受。”
然后,教授师又正言叮嘱净涪道:“汝无遮难,定得受也。如我今问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