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还正式地下了谕旨。
但是无法拒绝不代表就要全盘接受。这件事情里头,还是有些能通融的地方的。譬如,清苦虽然不能继续坐在静礼寺主持的位置上,但他们可以让他为静礼寺也为他自己挑选一个恰当的继任者。
确定了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案后,清余大和尚却是正色道:“现在,我们再来商量商量该如何解决我们与那净涪比丘、与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那一份因果。”
他顿了一顿,环视了一圈堂中的诸位大和尚,道:“我等要在替我天静寺一脉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同时,向净涪比丘表达我等的善意。这是我们早前的共识,但现在,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注意一点。”
堂中的大和尚们齐齐抬头看向清余大和尚,心中也已经能够预想得到清余大和尚接下来会说的话。
“轻易可别再挑动恒真的疑心了。”
一位大和尚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也看了其他大和尚一眼,接话道:“虽然很难做到,但我们确实需要注意了。”
在场一众大和尚俱各点头。
是该注意的。
他们可不希望以后三天两头的聚在一块儿就为了给哪家寺庙再挑选一个合适的主持。
虽然这样确实能够更加直接更加快速地削减恒真僧人乃至慧真祖师在景浩界佛门中的威望,也能让他们更轻松地重整天静寺一脉,但他们却不愿意。
作为祖师,哪怕整个佛门都已经大体了解他的性格,他们也总需要给他留下一块遮羞布。
清余大和尚见堂中的各位大和尚已经达成共识,也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看向了其中一位大和尚,诚恳嘱托道:“那么清康师兄,静礼寺以及下方各脉山寺的事情,就请你着手处理了。”
在清余大和尚下方坐着的清康大和尚颌首道:“师弟放心。”
清余大和尚合手便是一礼,尔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天静寺的主持云房,“至于清见师兄那里,就由我来。”
堂中的大和尚们听闻,也都是合手一礼,道:“有劳师兄师弟了。”
这些聚在一起的大和尚们并不都需要在这件事上出手,他们没那么闲,而且也太过浪费。
一位大和尚,哪怕是只在天静寺中安心静修不愿意参合诸般琐事的大和尚,他的智慧、能力乃至影响力也都不可低估。毕竟,不是随便哪一位大和尚都能在天静寺里安安稳稳地站立脚跟的。
他们聚在一起,为的是恒真僧人。
或者说,是慧真。
慧真作为景浩界佛门祖师,虽有传佛弘佛扬佛之功,且功莫大焉,可他着意删减佛义,使部分关键佛理缺失,延误世间佛修千万年,过亦难掩。
功劳汇聚功德福德,过错牵引业力恶果。此前的千万年间慧真罗汉已经享尽福报,所以他即便心境蒙尘,也仍然能够成就罗汉果位,但如今,也该他来尝尝那业力的滋味了。
哪怕不能令那位慧真祖师跌落罗汉果位,也必得将他请出天静寺乃至景浩界佛门掌控者的范围。
他们这一代包括这一代之前的祖祖辈辈确实都被耽误了,但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弟子们走上他们的老路。
身为师长,就该有为人师长的模样。
清余大和尚站起身来,向着下方众位大和尚合十一拜。
堂中的诸位大和尚也都齐齐起身,弯身向着清余大和尚一礼。
他们,乃至跟在他们身后的数十近百位大和尚们,都是为的这一个目标才站到了一起。
站在院门边上的清余大和尚送走最后的清康大和尚,回头看见随侍在他身侧犹自面带惊色的两个小沙弥,笑了一下,安抚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两个小沙弥们看着清余大和尚的眼睛,慢慢平定心情。
待到他们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他们才迟疑着开口道:“师父,这是”
他们这禅院里,还是第一次聚齐了这么多位大和尚。其里头很有些大和尚甚至还是第一次踏足这地方。
就这阵仗,傻子都能看得出是有大事发生了。
清余大和尚却只是抬手拍了拍两个小沙弥光溜的脑门,见他们转着一双干净的眼睛抬眼看他,便道:“都回去吧,记得好好做功课。”
两个小沙弥还在愣神呢,清余大和尚已经转过身,往院外去了。
一位小沙弥快速回神,见清余大和尚行出了一小段距离,急追几步扬声问道:“师父,你这是去的哪儿?”
如果这会儿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