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外出有什么问题,足见不是为着他这次的外出任务了。但净生回寺又比预定该归来的时间晚
大和尚看着净生,和声问道:“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净生看着烛火下关心地询问他的大和尚,问道:“师父,山下那百岭镇里的那位苏姓女医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今日之前,净生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位苏姓女医师。
据说她出身医谷,此番不过外出游历,才在此地暂留。据说她仁心仁术。据说她在寺里师兄弟,尤其是他们『药』王院的师兄弟里颇有威信。据说
净生之前也只是听说过她,并没有多留心,但今日他看见那位传闻中的苏姓女医师,却觉得不对。
倘若那位苏姓女医师真的如传言中的那样,她不会在和他们寺中师弟的谈话中若有似无地探听寺里的消息,尤其是封魔塔。最重要的是,她绝对不会在对待上门求诊的患者的时候动作敷衍。
她的这番探听和态度虽然不太明显,甚至称得上隐蔽,但净生还是察觉到了。
所以净生觉得,传言恐怕非实。
而如果那苏姓女医师在寺中的传言非实,那么她耗费三年余的时间在百岭镇立足,在他们『药』王院的师兄弟间竖立声名以探听封魔塔的消息,她是打算做什么?
大和尚对净生的这份敏锐感到欣喜,所以这会儿听得净生这么问,他脸上的忧心尽散,取而代之的是欣慰的笑意。
“你察觉到了,这很好。”
净生一看大和尚的态度,知道寺里师长们对那位苏姓女医师的异常也不是毫无察觉的,便放松了神『色』。
大和尚见净生这般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他甚至打趣地道:“你啊,可莫要那么快放松,那位女檀越既然盯上了我妙潭寺,盯上了我『药』王院,那就少不得要你这位妙潭寺『药』王院决定的佛子候选去会一会她了。”
没错,净生就是这一代妙潭寺『药』王院挑出的佛子候选,是妙潭寺『药』王院这一代最出『色』的净字辈沙弥。
净生不太在乎佛子候选这样的名号,但他在乎妙潭寺,在乎『药』王院,听得身前大和尚既是打趣也是吩咐的话,当下也端正了脸『色』,郑重应道:“是,师叔,弟子知道了。”
这般应下之后,净生犹豫了一下,在大和尚鼓励的目光下问道:“师叔,寺里可知道这位女檀越的来历。”
大和尚笑着答道:“她确实出身医谷。”
净生看着他,还问道:“那易前辈怎么说?”
净生不相信寺里在探查过那苏檀越的来历后不曾询问过那位医谷的易一针。
大和尚还答道:“易一针说,他那弟子这会儿不过是在外游医以磨练医术,等她医术锻炼告一段落,自然便会回返医谷,然后请我们妙潭寺多照看着些。”
净生眨了眨眼睛,问道:“易一针前辈不知道苏檀越在百岭镇里的动作?”
大和尚见净生这么问,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净生见得,便知这里头的问题了。
医谷的易一针未必就是真的没有发现那位苏檀越的异常,但他选择了蒙混。
蒙混,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不希望医谷被牵扯进去,也不希望他的这位女弟子出事,所以他在他这位女弟子真正动手之前,还蒙混着只作不知。
若他这女弟子一直没有动手,就只是探听探听消息,那自然是一切无碍,医谷还是与世无争的医谷,他那女弟子还是他的女弟子。但倘若他这女弟子最后还是出手了
那他也能顺势做出恍然大悟的态度,以弟子背叛为理由,舍弃他的女弟子以保存医谷。
毕竟他不是只有苏檀越一个弟子。
在苏檀越之外,他还有一个大弟子。而且那大弟子怕才真正是他心目中的医谷继承人。
大和尚见净生一点即通,心中也是连连点头。
净生又问:“师叔,关于这位苏檀越,寺里诸位师叔伯怎么说?”
“寺里诸位师兄弟的意思自然是”大和尚冲着净生一眨眼睛,突然放开了嗓子做正式语调道,“苏檀越既是医谷弟子,又为磨练医术在此地驻留,我静檀寺作为地主,自该客气招待。『药』王院弟子净生,医术渐成,又是『药』王院青年一代中的佼佼,当可暂为知客,招待这位出身医谷的苏檀越。”
早前大和尚就说了要他去会一会这位苏檀越,所以这会儿听得大和尚这般转达寺中师叔伯的意思,净生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