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整理过了。”
刘乐安点了点头,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示意那名管事等一等,自己回身又问净涪道:“净涪师父,可需要为您备水沐浴?”
沐浴净身这事情,其实刘乐安早在请净涪去往佛堂的那时候就该问过净涪的。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习惯,每自外间归来踏入佛堂,都得以清水洗去一身尘埃,才敢踏入佛堂。
这时候提起,是真的迟了。
但当时刘乐安请净涪去佛堂的时候,心情实在过于激动,全没想起这一茬。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净涪回到正院里了。
不过刘乐安也不会因此就觉得一身风尘的净涪不洁,玷污了佛堂就是了。恰恰相反,哪怕这个时候刘乐安想起了他们刘家的规矩,也还觉得佛堂那边还有佛光留存。
因为净涪这位比丘,他们家的佛堂这回才可算得上真正的添光增彩。
净涪一身修为,尘埃之类的东西是不可能真的落在净涪身上的,但能有条件让他沐浴净身,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刘乐安见得净涪点头,便立时侧头去问管事,“如何?可备好清水了?”
管事连忙应道:“备下了。”
因为刘乐安的习惯,他院子里的管事那是早早就备下热水了的。可那都是替刘乐安备下的,没预料到会有净涪。但也无碍,因着下面婢仆的一次意外,刘乐安惯常用过的那个木桶破了,现在摆放在净房里的木桶是新制的。因木桶新制,内里的布巾等物什他也都换了一套全新的,拿来待客全不失礼。
为了让刘乐安知晓,他还特意说道:“下头的人都仔细着呢。”
刘乐安听得管事这么说,又看管事面『色』,便知道个中约有玄机,他赞许地看得管事一眼,又自和净涪道:“净涪师父,请随我来。”
刘乐安一路将净涪送入了净房,才转身退了出去,这一关上门扉,便看见了守在门外的五『色』鹿。
他沉『吟』了一下,竟又弯身,以平等正视的态度询问五『色』鹿:“灵鹿,可需要替你准备草食?”
净涪没理会外间的诸事,他随手往门扉处一扬,便有一道佛光落在门扉上,须臾生成一种禁制,将整一个净房都封锁起来。
随后,他往那配了『药』材烧出的热水看了一眼,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那一桶热水便往侧旁挪去了,空出一个位置来。
净涪见状,却是从他自己的随身褡裢里『摸』出浴桶放下,又招来净水注入,更以空明灵火烧热,才收了灵火,解下衣裳跨入浴桶中,开始沐浴。
空明灵火烧热的净水比之凡火烧热的凡水来,更暖融,也更清和。
暖融的是肉身,清和的是灵台。
肉身与灵台的截然不同的感受,非但没有相互碰撞抵触,反给净涪带来双重的享受。
只是这样足称奇特的享受,于净涪而言不过是寻常,并不能令他如何沉醉,只算是能让他稍稍放松,然后再以更专注更平稳的精神去体悟其他诸事而已。
半柱香时间之后,净涪便从木桶中跨出,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僧袍僧衣,重新戴上佛珠,收拾了他自己的东西,又令那刘乐安的木桶挪回原位后,便带上他的随身褡裢,拉开门走了出去。
此间除了五『色』鹿之外,没有人看见门扉被打开之时一闪消没的金『色』佛光。
刘乐安听得动静,便站直了身体,扭头往净涪那边望来。
净涪并没有特意遮掩,所以刘乐安完全可以看见净房里头那一桶还飘着热气的干净热水。他目光在净涪身上飘了飘,却也没有多问,而是笑着与净涪道:“净涪师父,请随我来。”
净涪合十点头,抬脚便跟上了先迈开脚步的刘乐安。
五『色』鹿自也跟在净涪身侧。
两人一鹿很快停在了一扇紧闭的门户前,刘乐安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门锁,但他就站在大开的门边,没往里踏入一步,而是向净涪合掌一拜,“净涪师父,请。”
净涪合掌还了一礼,但这一礼结束之后,他却没有立时踏入静室,而是屈指在门框上敲了一下。
“笃。”
不轻不重的一声敲击声,却让站在门边上的刘乐安霎那恍惚,久久未曾回神。
五『色』鹿也听见了这一声响,长久陪伴在净涪身侧的它自然是不会错解净涪在那一声敲击中表达的意思,但它看也没看那刘乐安一眼,而只是一直注视着净涪。
既然已经和刘乐安交代清楚了,净涪也没再看刘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