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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负面情感来自景浩界众生, 而这众生里, 自也包括了心魔宗的子弟。
而无边暗土世界目前为魔身所掌, 且魔身对无边暗土世界的本源参悟颇有成果, 他真要做到这一点确实不会太容易,但也不是太难。
魔身颇为自得地笑了一下, 道:‘如何?’
净涪本尊仍旧没说话, 那就还是佛身应答。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魔身很随意地一摆手, ‘也不是, 就觉得这应该会很有趣。’
‘如果可以的话, 我们应该还能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 看它,能不能顺着皇甫成和那个人之间的牵系找到那个人身上去。’
虽然魔身没有说得太明白, 但净涪本尊和佛身照例准确地抓住了魔身的意思。魔身这所谓的它,指的其实就是景浩界天道。而皇甫成与那个天魔童子之间的牵系,想也该是在神魂。
净涪魔身掌握景浩界无边暗土世界本源, 却完全抓不住皇甫成和天魔童子之间勾连的痕迹。
而且不仅仅是他一人, 便连左天行甚至是景浩界天道都是一无所获,能藏得如此隐蔽且完全不漏痕迹,他们俩绝对不会是通过外界的某种方法或者仪式联系,而该是他们这些外人无法太过深入的神魂。
这次难得皇甫成自己分化出心念寄托在别人身上, 不趁着这个机会动手脚, 那就太可惜了。
佛身顿了一顿, 斟酌着道:‘世界破灭, 一切成空, 对于世界上生活的所有生灵来说,是比生死更恐怖的大绝望。’
可不是么?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他们还在一心一意地盘算前程,谋划未来,一切却在忽然间截然而止,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在顷刻间全部失去,包括他们以及他们珍爱的人的生命、未来甚至是希望,全部被从天而降的铡刀砍去,什么都不剩下的那种绝望,比生死间遭遇的恐怖还要『逼』人。
‘这样的大绝望、大恐怖、大惊惧,这皇甫成’他摇头,‘承受不来。’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情感还不是一个人的情感,而是数千近万人。这还只是魔身斟酌了又斟酌才给出的一个微小数据,真若将沉积在无边暗土世界里的所有情感放开,那位天魔童子或许是能全身而退,但只要他不出手,皇甫成就只剩下个爆体而亡的结局。
事实上,就这魔身权衡过的数千近万人,净涪佛身也担心毁掉了皇甫成。
他们先前早已达成了共识,皇甫成这个人,哪怕是为了稳住那位天魔童子也好,在他们修为足够之前,废不得。
魔身想了想,也点了头,神『色』间的兴致虽然被磨去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他还兴致勃勃地问:‘那三人?’
不是魔身小看皇甫成,实在是因为就这个数目,都已经是他权衡过皇甫成目前状况,得出他能承受的极限了。
至于会不会因为『逼』近这个极限线而出了些什么事情,他现在又不是皇甫成了,关他什么事?
佛身看了他一眼,道:‘一个。’
魔身皱紧了眉头对上佛身,不同意,‘一个,那和什么都不做有什么区别?!’
佛身低唱了一声佛号,很利索地点头道:‘那就什么都不做了吧。’
‘你!’
魔身转过头,紧盯了净涪本尊,‘本尊,你的意思呢?’
‘什么都不要做。’
净涪本尊平平淡淡地说出六个字来,一个不多,一个不小。但这六个字,却浇熄了魔身心头所有的兴致。
魔身一时有点萎颓。
净涪本尊不去看魔身,而是自识海世界中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入无边虚空之中。
他仿佛能够看见那无限遥远的他化自在天外天上的那位天魔童子。
而那位天魔童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睁开眼睛往景浩界的方向扫了一眼。
他先望见的,确实是净涪。但因为净涪本尊此刻还在识海世界里,他的目光无形无迹,几乎找寻不到来路。
所以虽然天魔童子往净涪这边看了一眼,目光穿破重重阻碍,直接望见净涪肉身,却也只望见了一个还在静室内低头调弄墨汁的净涪,什么都没有发现。
天魔童子皱着眉头仔细看过,才转了目光,一一望向天剑宗和心魔宗。
天剑宗里,左天行正在静室在闭目入定,周身剑气磅礴,明显就是在蕴养自身剑魂。而心魔宗里
天魔童子定定望过皇甫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