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厢房的,但他才刚和王家祖祠里的一众魂魄还了礼,回身就望见了迎上来的净封。
又是一番礼见之后,净封和王二闲说了两句,便遣散了王二等一众人,只带着王球子找上净涪。
净涪目光从他身上挪到王球子那边,又从王球子那边转回到他身上。
净封见得,笑了笑,开口问净涪道:“净涪师兄,不知可寻个地方说话?”
净涪就带了净封和王球子两人去了他的暂居处。
净封团团望得净涪的这个厢房一眼,见这厢房里头的摆设并未大动,心里就有数了。
净涪也不在意他的目光,他只从随身褡裢里取了茶炉、清水等物什来煮茶。
净封只看过净涪的这厢房一遍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看着净涪煮茶。
哪怕他不好茶,也不知道净涪的茶艺声名,但光只看净涪的动作,就知道等会儿出来的这壶茶不差。
甚至是极好。
他心下摇了摇头,也定下心来,细细观赏净涪动作,等待着那一盏即将到来的茶水。
一旁的王球子没有人招呼理会,但也不觉得如何拘束。他就自己坐在扁平的蒲团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搭放在两膝处,一双黑沉干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净涪动作。
待到一壶茶茶水煮好,净涪分茶。
王球子巴巴地看着净涪的手,眼带渴求。
也没让他失望,净涪将一盏茶水送到净封之后,就将另一盏茶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因着净涪本就没有要忽视王球子的原因,这会儿他们面前的这一条条案并不高,甚至可以算得上矮。
只离地一掌高,确实是矮得可以的。不过这条矮矮的条案对此时的王球子来说却是刚刚好。
王球子惊喜地咧着嘴笑,然后就学着净封的模样,合掌点头和净涪道了谢,小心地伸出手端起茶盏。
说实话,这个年纪的王球子手还有些短胖,真要是一个正常大小的杯盏,便是杯盏里盛着的茶水不烫手也够呛的。
但这会儿净涪拿出来的杯盏并不大,只有小小的一个,还轻薄,真不如何难为他这小孩儿。
王球子就将这小茶盏稳稳地端起,凑到唇边就喝了。
他不懂品茶,茶盏又小,一口就将杯盏里的茶水饮尽了。
若是换了旁人,或许还会捶胸顿足地呼喝他浪费。但这里头坐着的净涪和净封都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没有言语了。
当然,净涪还提起了茶壶,再次给他盛上。
王球子见得茶盏里又倒上了那种甜甜的茶水,咧着嘴笑了笑,也不和净涪客气,端起茶盏就饮。
净封看着净涪和王球子就这样一个倒茶一个饮茶,将这半壶的茶水都灌入了王球子的肚子里。
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问道:“净涪师兄,这小孩儿,你准备带走吗?”
王球子听得这话,也转头定定地看着净涪。
净涪没立时回答净封,而只回望王球子。
王球子见他看来,抿了抿唇,却是问他:“净涪哥哥,你是要走了吗?”
净涪点了头。
他见得,当即就瘪了嘴,但因为懂事,他也没哭闹,只是瘪着嘴坐在那里而已。
他闷闷地坐着,净涪也不理会他,抬头迎着净封望来的目光摇头。
净封面上浮上喜『色』,他抬起手『摸』了『摸』王球子的小脑袋,边和净涪笑道:“师兄,这孩子你既然不要,那就别怪师弟我了啊。”
净涪听得这话,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净封不明白他的意思,只低头问王球子道:“球子,你要跟着我修行吗?”
王球子闷闷地问:“小师父,什么是修行啊?”
净封下意识地答道:“修行就是”
他顿住了,既是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听众年纪还小,即便他再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也是因为他被这句话问倒了。
净封一时沉默了下来。
王球子看了看他,又转了目光来看净涪,“净涪哥哥,你能不能留下来?”
净涪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
王球子闷闷地垂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