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便将瓦碗搁置在旁边的院墙上。
女童见他仿佛无事,且光只握着那片空白的纸条站在原地,不由得问道:“先生,不如入屋里去坐坐?”
净涪佛身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他是一个出家人,眼前这个女童也不过是一个幼童,且是规矩相对宽松的乡下人家,扯不上男女大防,但为了不给面前这孩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净涪佛身没想过挪步。
哪怕净涪出身摆在那里,很少深入乡间,和一众乡人近距离生活,但他是知道的,有些『妇』人的嘴就是特别碎,特别没有分寸,抓着个莫须有的由头也能将人『逼』至绝路。
女童见他不答应,也没再劝,她左右看了看,回身就又往屋里走。
净涪佛身见她返身入屋,也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但仅仅只是一个转念,他就放弃了阻拦。
完全没让他意外,女童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搬着一个椅子。
净涪佛身上得前去,帮忙接过了那个椅子。
见他来接,女童是想过避开的,但到底没拿住椅子,让椅子被净涪佛身轻飘飘地拿了过去。
女童无奈何,引着净涪佛身将椅子放到了他原来所在的位置,请他:“先生坐。”
净涪佛身也不推托,依言坐了。
女童见他坐下后,笑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也不问净涪佛身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只又和净涪佛身道:“那我先回屋里做活去了,先生有事就叫我,我听得到的。”
净涪佛身合掌点头,谢过了她。
女童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几步就入屋了。
没有人打扰,净涪佛身又再次和本尊共享了感知。
不过是一小会儿的耽搁,净涪本尊已经被程沛带着入了程家正房,与听到消息急急赶出来的沈安茹在正房房门上就撞上了。
沈安茹正带着几个老仆急赶呢,抬头就见到了也正往这边走来的净涪本尊。
她当时就笑了,只是这个笑容颇有点古怪。
如何古怪呢?
她唇角是止不住上扬的,可那原本同样要弯起来的眼睛却被她用力地瞪大、瞪大、瞪大。也不知是她用力太过还是情绪太过激动,她眼眶附近泛着一片红,眼眸里也是笑意掺杂着泪花,都分不清到底她是想笑还是想哭,又或者是既想笑又想哭。
但任谁看了这个笑容,也都不会觉得好笑。
净涪佛身才刚共享了净涪本尊的感知,就正正看见这一幕。他向来平静平稳的心境也动了动,像是被柔软的羽『毛』柔柔轻轻地扫过,又像是被谁拿在手里时轻时重地『揉』搓。
酸酸的,软软的
净涪佛身合掌低头,在识海里唱了一声佛号。
净涪本尊抢先两步,赶到沈安茹身前,抬手扶住了她。
虽然已经看见了,但当他的一双手真正落在沈安茹身上的时候,净涪本尊才真正的明白,沈安茹的身体都颤抖成了什么模样。
净涪本尊垂了垂眼睑,原本仅仅是扶住沈安茹的双手稍稍用力,便将她环进了怀里。
也是净涪本尊将沈安茹环进怀里的那一刻,净涪本尊、佛身、魔身三身同时微微一颤,各有一道灵光从他们头顶冲出,在他们各自头顶虚空盘旋回环。
便连还在无边暗土世界本源处为“小轮回”闭关推演的魔身也不例外。
随着灵光冲出头顶,净涪本尊、佛身、魔身同时感觉到心头一清,更有一种欢乐喜悦涌出,不汹涌不激烈,温和宁静地将他们的心神簇拥填满,让那轻松自在的笑意自然而然地爬上他们的唇角,染上他们的眉梢眼角。
净涪本尊、佛身、魔身自然地停下了所有动作,让心头、脑海前所未有地平静空闲下来,感受着那早已从他身上消磨殆尽的天真纯粹。
沉浸,或者说沉溺于这种感觉,净涪本尊、佛身、魔身遵从着那从心底最深处升起的意愿,没有像以往每一次提升境界一样极力地探索这一重境界,而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放任一切自流。
净涪本尊身周感应他心境的气息『荡』漾开去,感染了这正房内外的所有人。且随着净涪本尊的沉浸和享受,这种气息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蔓延、张扬开去,须臾间遍布了一整个程家、整个沛县,甚至是沛县周边所在。
被这种异像环绕的,也不单单只有净涪本尊一人,还包括净涪佛身和无边暗土世界本源里的魔身。
可不论是他们三身中的谁,也不论什么人正正好被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