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去,不必管我的。”
程沛也不应,只道:“我知道的娘亲。”
沈安茹到底敏感,她仔细打量了程沛两眼,抿了抿唇,便就抬起头来扫了一眼正房里站着的一应婢仆。
能在正院里留下来的一应婢仆都是沈安茹身边的旧人,如今见得沈安茹示意,便各自一福身,悄然退出了屋去。
待到屋里的人都散尽之后,沈安茹才低声问程沛道:“怎么了吗?”
程沛沉默了一会。
司空泽也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程沛。
程沛走到沈安茹身前,蹲下身去,拿起沈安茹的手放到面前来仔细看着,半响没有言语。
沈安茹没抽回那只被程沛拿着的手,反而抬起另一只手将程沛环住。
沈安茹没有太用力,且就算她用力,凭着她那点小身板想要拉得动一个金丹期的修士,简直就是笑话。
但程沛顺着她的力道靠了过去。
程沛伏在了沈安茹的膝上,却始终静默。
沈安茹也没再多问,她原本环着程沛的手规律地用力,一下下安抚地轻拍着他的背。
一母一子相靠着坐了很久,直等到夜幕降临,几近到了沈安茹用晚膳的时候,程沛才蹲直了身体,退出了沈安茹的怀里。
程沛刚才虽然一直靠在沈安茹身上,但也同时透过握着的手给沈安茹输送灵力,倒也没有让沈安茹出现什么不息。
不过程沛还是观察了沈安茹好一会儿,确定她无事,才笑着向她一揖作礼,“谢谢娘亲,孩儿无事了。”
沈安茹看他笑了,便也跟着笑,“行了,你回去吧,等你觉得好了再过来也无事。娘亲不在意这个。”
程沛却还是没点头,愣陪着沈安茹用了一餐饭,又陪了她说过一会话,才起身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程沛虽已经是程家的家主,但他住的不是正院,正院里住的是沈安茹。他还住在昔日净涪留给他的院子。
从正院里出来的程沛只站在自家院子外头,看着院子上方挂着的匾额,久久没有动静。
那匾额,是净涪幼年所提,里头的布置,虽然经过这么多年已经多有更易,但大体上还是维持着他在家里时候的模样。
待在程沛识海里的司空泽自他靠在沈安茹膝上的那一刻便已隐有所感,到得现在,那种预感就越发的清楚明白。
他看着这会儿站在匾额前的程沛,又叹了一口气。
程沛听得这叹气声,终于回过神来,转眼望入识海世界,望见里头的司空泽。
司空泽清楚看见他眼底里的愧疚,顿得一顿后,挥了挥手,‘行了,到底是你的道,你自己下定了决心,哪怕真走了弯道,也没什么好说话的。’
程沛听得这话,脸皮就是一动。
司空泽没等他说话,便就自己继续道:‘且真说起来,还不一定就会走到那种地步呢,急什么急?’
更何况,哪怕是前世那个声名赫赫的魔道天圣魔君,司空泽都没听说过他对座下忠心的属臣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别说当前这个与前世那个魔君同又不同的净涪比丘了。
想来依照他的『性』情,哪怕程沛真有些什么问题,应也不会袖手旁观,他『操』心个什么劲?
程沛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司空泽说到最后,又沉默了好半响,才斟酌地道:‘我想的,其实也有点多。’
程沛是他看着长大的,『性』情他也都『摸』得透透的,按照常理来说,他不会轻易做那些猜想,以致于扰『乱』程沛的心境。
但他就是
司空泽自己都不是想得很明白,却就是觉得心惊肉跳。
这个时候的司空泽,尤其想念他可以推算天机的时候。
那个时候,阵法一摆,天机一推,就是不能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多多少少能从天机里得到些线索,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一个无头苍蝇似的
也就是司空泽如今信息不足,如果他也知道当日天地异相之后,左天行在天剑宗里祭天的情况,他就会知道,他现在这般模样,其实是他长年推演天机以来所形成的对天道变化的敏感在提醒着他。
不过哪怕司空泽这会儿还想不明白,他也能理清自己最近的异样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那一场雷暴雨后
想到这里,司空泽的心就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那虚淡的神魂更是止不住的一阵阵晃动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