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情。别说是左天行这样的外人,就是师长,也没得这般对别人的修行指手划脚的。
再者,左天行算是了解净涪。他不会想要毁掉他自己的修行。所以他自己的一切修行,他都该是仔细且认真考量过的。日后路途该怎么走,净涪自己心里有数,也应该有所准备。
不需要左天行去为他担心。
左天行忧心的是他自己。
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在修行的道路上就要被净涪抛开了。
左天行也真不是就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在景浩界里,他确实能算是一个镇压一辈的修士,但放到整个寰宇,他其实不算什么。
左天行前一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清楚的认知。
他也知道,真的还有别的与他同一辈份甚至是比他还要更年轻的修士比他厉害,走得比他更远。
可他不知道,净涪有朝一日也会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左天行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天地间,有风呼啸着转过,撩起站立在地上的剑修的衣袍。
袍角张扬纷飞间,也有一股剑意流转喷薄。剑鞘里始终安静的宝剑剑身开始颤动,渐渐地,剑鸣声起。
剑鸣声一声,一声,再一声。
剑鸣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更比一声激亮,到得最后,那剑鸣声几近声遏祥云。
最后一声剑鸣声乍起之际,左天行陡然睁开眼睛。
他那黝黑的双眼中,倒映出一柄宝剑。
那是他曾经的,也是现在的,剑魂。
左天行识海里的剑魂,在被净涪本尊刺激到的今日,总算是显『露』出了几分峥嵘。
其实也没走出多远的净涪本尊忽然停下脚步,稍稍回身看了一眼左天行的方向,才又抬起脚步往前迈进。
同在这一个时刻,一个剑修站在岛屿外悬停的一柄巨大宝剑上,垂首躬立,听着上方一位大剑修训话。
“所以,你的宝剑就这样裂了?”
剑修垂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沉声应了一声,“是。”
“下去仔细调养吧。”大剑修挥了挥手。
剑修又应了一声,但他没有立时离开,而是取出了那枚通行符箓双手递了上去,“师祖,弟子如今需要闭关修养,无暇分·身顾及天地源果之事,还请师祖将这枚通行符箓收去,另择其他师兄弟进入岛屿中寻找。”
大剑修深深看了他一眼,没伸手,只道:“你如今剑心蒙尘,虽然大半原因在你己身,但那个御使心魔道手段的比丘也有一部分影响。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枚通行符箓你且收着吧,待稍后你的情况稳定了些,就再入岛去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剑修面『色』不动,眼皮却又垂落了下来,遮掩住他眼底的波动。
“敢问师祖,”他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拿这些问题来打扰自家师祖,但几番考量之后,剑修还是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师祖可知那个比丘的情况?”
大剑修看了他一眼,道:“不知。”
他不通推算,这徒孙找他可是找错人了。
剑修小小地垂了垂头,掩下面上更苍白了一分的脸『色』。
大剑修见他模样,又摆了摆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剑修顿了顿,撑起身体行了一个剑礼,倒退着离开了这一片界域。
大剑修眯着眼睛看了剑修一眼,又收回目光,还垂眸静坐。
一旁的好几个大修士递了传音过来,“你竟真的不知道?”
那些大修士也真是好奇,使用心魔道手段对敌的佛门比丘,这该是怎样的一个比丘?
哪个世界,哪家佛寺能养出这样的一个百无禁忌的比丘来?
大剑修眼睑都不动一下,“我是真不知。”
那些大修士不相信,传音过来反问,“你才刚看过你那徒孙的法剑和伤势,就没抓到那个比丘留下的一丝半缕气息?”
这问题大剑修就是敢点头,别人也不会信。
这真不是推算不推算的问题,而是真的就是最基础的气息收集的问题。
但大剑修还真的就是点头了,“我真没找到。”
他终于抬起了眼睑望向身侧的那些大修士们,见他们眼中透出的明明晃晃的不信两字,顿了一顿,又加了几句问话:“你们方才不也都在看着?可有看出什么来了?”
几个大修士面面相觑,一时也都无言。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