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本尊猜想到天魔童子的态度,但他也就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还自选定了一个方向往前行进。
这一回,他的日子也消停了下来。再没像先前一样,几乎是才刚解决一波人,就又立时迎来另一群人,来来去去的,简直跟闹市一般的。
虽然净涪本尊能打发他们,也能从这些人身上搜刮到来自不同世界的资源,但这般的‘热闹’净涪本尊实在是敬谢不敏。尤其是,当这‘热闹’还是天魔童子给他招惹来的,他就更是不想要。
抹去了天魔童子留在天地源果的魔气之后,净涪本尊的日子果然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混沌岛屿里的四十九枚天地源果不知道还剩余了几枚,但这岛屿里的修士却还是很多。通常时候,修士们相遇都会是一场争斗。
得到天地源果之后的那一段时间,净涪本尊路上遭遇的这些争斗都会将他也一同卷入去。不论他怎么闪避都无济于事,只能应对。
但等到他磨去那一道天魔气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修士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饶是站在这里的是净涪本尊,也为了他面前终于恢复的平静在心底感叹了一回。
净涪本尊安安生生地在混沌岛屿里转悠了一段时日后,终于又在一处谷地里碰上了一座大阵。
净涪本尊站在大阵之外,往里打量了几眼。
这是一座相当奇诡的大阵。
从阵外用肉眼往里看,一片灰蒙的混沌。而当修士转换神识观察,却又是一片空蒙的虚空。
包容一切时间与空间的混沌,空『荡』『荡』的一切皆无的虚空,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两面,却被人通过阵理融入了这一座大阵中,一而二,二而一。
净涪本尊在大阵外头看了一小会儿,目光团团扫过大阵,最后停在大阵阵台所在。
那阵台其实是一座九阶铺就的石台,石台中央设的不是案条和香炉,而是一条软榻,软榻上,一个面容年轻的修士正搂着锦被睡得昏天暗地。
净涪本尊看见这个修士,不禁摇了摇头。
那修士察觉到那自外头望进来的目光,先转头往锦被里躲了躲,然后却抬起一只手相当随意地划了一下。
大阵中央的阵台上忽然升起一片灰『色』的云雾。云雾缠绕蒸腾,将一整个阵台的模样都遮掩了去。
净涪本尊全然不觉得意外,他也没有动作,只是稍稍地等了一等。
大阵里的那个年轻修士原本是要埋头继续睡的,忽然脑海里划过一道亮光,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他翻身坐起,两只手很习惯地『插』入披散的头发中,用力拉拽着发根提神。
“卧·槽。”
他骂了一声,神识汹涌探出,勾连大阵。于是大阵中升腾翻滚的各『色』气流在这一刻像是被谁拿定一样,硬生生从中间开出一条道来贯通大阵外侧和大阵中央的那座阵台。
若是旁人,看见这一座大阵,看见这座大阵阵台中央那个想要睡死过去的修士,该是不论怎么样都不会往前跨出一步的。
但净涪本尊却不。
他什么准备都没做,抬脚就踏上那条小道,沿着小道一路走近阵台,又踩着台阶往上,直接踏入阵台中央。
随着他步步进前,他后头的小道也渐渐消失,汹涌澎湃的气流再度占据每一寸空间,封禁一切。
净涪本尊对身后的情况洞若观火,但他连眉『毛』都没动弹一分,就这样稳稳地往前。
阵台中央的修士已经抬起头了,目光直直地盯着走过来的净涪本尊。
因为刚才睡得很舒服,修士的衣裳都有些『乱』,更别说他的头发了。
他那头头发本就是长长地披散下来的,现在双手又『插』在头发发根上,就更是将他那一头头发分成厚薄不一的凌『乱』几片。再加上他那双从头发下头望过来的眼睛,换个场景,该可担得上一个惊悚。
净涪本尊走到阵台上,很随意地挑了一个地方就盘膝坐下。
真要等那修士回神,那他就要等上一段不断的时间。
但这回倒真有点出乎净涪本尊的意料,他不过才刚坐下,就听到那边厢那个修士仿似自言自语一样的问话,“你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但我又记得我不认识秃驴的啊。你到底是谁呢?”
净涪本尊眼皮子都没抬,“你叫谁秃驴呢?”
那修士听得这话,原本就在用力扒拉着他头发发根的手又用力了三分。
如果不是他是个修士,以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