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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本尊并不知道外间的那些情况, 他还在跟着杨元觉一笔一笔地勾描着阵纹。
这一日杨元觉觉得烦了, 就抛了手上的树枝, 然后拍拍手, 回身摊在软榻上,“不行了, 我没力气了, 我要休息, 我要休息, 我要休息”
他后面嘀咕的那四个字不单接连重复了好几遍, 还一遍比一遍的声音响亮, 生怕净涪本尊听不见的。
净涪本尊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还自埋头重复勾描面前杨元觉画下来的阵纹。
杨元觉偷眼瞥见净涪本尊的反应, 很满意地收回目光,才又将头埋进软榻上的锦被了。
我的软榻,我的锦被, 可真是想死我了
他在心底叫唤了几遍, 又拿脸蹭了蹭他身下的被子,就要放任自己陷入那黑甜的睡乡中。
净涪本尊这会儿正正好勾完最后一个阵纹的最后一笔。
他提着手里的木棍,目光一一对比过那上上下下两排阵纹。
前面靠近杨元觉那边的阵纹是杨元觉画的,而后面的那一排就是净涪本尊自己的成果。
验看对比无误之后, 净涪本尊满意地点了点头, 便就抬手将手中的木棍看着杨元觉的软榻戳了戳。
木棍毫不留情地戳在杨元觉的背上。
痛是不痛, 脏也不脏, 毕竟杨元觉身上穿着的可不是普通的衣物, 而是法衣。在法衣的护持下,净涪本尊施加在木棍上的力道根本不值一提。
但杨元觉还是被打扰了。
他并不抬头,只转了手将那根木棍压住,给他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净涪本尊见他动作,也没再继续用力,就让那木棍随着杨元觉的力道转向,“时间到了,起来继续。”
杨元觉就着他自己当前的这个姿势摇了摇头,更甚至,他还将锦被从他自己身下扒拉出来,猛地掀起盖落,将他的大半个身体都盖住了。
都已经拿锦被捂住了自己,杨元觉也还觉得不够,他将手也抬起,护住了他的耳朵,在锦被里连声道:“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你真的想躺在上面?”
净涪本尊笑了笑,语气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却意外地听得人背脊发凉。
杨元觉浑身抖了抖,在被黏在软榻上和起来继续的两个选项了迟疑了一瞬,相当果断地选择了,两样都不要。
他眼珠子一转,抬手将锦被从他身上扒下,重又垫在他的身体下,自己偏头望向净涪本尊,一脸认真严肃地说话道,“净涪,关于你们景浩界那边的情况,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净涪本尊抬起头看他,目光是不见一丝涟漪的平静,“说来听听。”
杨元觉转了转眼珠子,话音里特别透出了一股推崇,“你听说过灵根吗?”
净涪本尊眼里一时就多了一点鄙夷。
杨元觉看见,却不以为意,认真强调了一遍,“不是普通的灵根,而是先天灵根,先天灵根!”
净涪本尊这才开口,“就是苦竹那一类的先天灵根?”
杨元觉点了点头。
“听说过,”净涪本尊顿了一顿,又说道,“我已经见过了。”
杨元觉听得这句话,下意识地就反驳,“不可能!”
净涪本尊定定看着他。
杨元觉见净涪本尊这般反应,一时也有些不确定了,尤其是当他看见净涪本尊那一身僧侣打扮之后。
他皱了皱眉头,狐疑地问道:“你真的见过了?”
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苦竹在佛门世尊阿弥陀手里,净涪现在是佛门的比丘,听着又很得世尊阿弥陀的青眼,说不定他还真可能见过它呢。
“苦竹,”净涪本尊点头,“左天行手里就有一株苦竹。”
听净涪本尊这么说,杨元觉就明白了。他一时就笑了,笑到浑身颤抖,笑到他忍不住又将头埋进了锦被里。
净涪本尊见杨元觉笑成这样,便知道自己是闹了笑话了。
他也不生气,就坐定在原地,等待着杨元觉平复他那满腔的笑意。
哪怕杨元觉这一笑就像是癫痫一样笑了大半天,怎么也不消停。
等得无聊了,净涪本尊就又拿起了那根木棍,重复比划地上的那一行阵纹。
杨元觉笑了大半日,觉得自己笑够了,就想要抬头来跟净涪本尊说他先前提起苦竹的原因,但他才刚刚抬头,才刚刚看见净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