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得很清楚,他和他心中的姑娘差距太大,真正能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更别说,就是他们能够在一起,他不过一个卑贱的车夫,怎么可能护得住她?可是,青雀姑娘她
他却不知道,就在那一会儿间,那青雀姑娘却是飞快地转了一下那点漆也似的眼珠子,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瞥。
那眼中,有比水更柔的东西悄悄地『荡』了一下。
面前这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那距离仿佛很遥远,遥远到不论怎么伸手,也触碰不到。
可那距离又似乎相当的近,近到只要他们中有谁迈出一步,便能站到另一个人的身边去,然后此生相伴白头。
净涪佛身看着面前这一双人,没作声打扰,只是静默地站着。
半响后,到底是那叫青雀的姑娘先从那种叫人心脏急跳的暧昧气氛中回过神来,抿唇笑了笑,与净涪佛身道:“师父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婢忙活?师父请尽管差遣。”
净涪佛身摇摇头,没叫这青雀的姑娘帮他做些什么,而是往她手中提着的那一个包袱上看了一眼,问道:“姑娘手上有一片从月老庙里带出来的老叶罢,不知姑娘可能将它舍给我?”
月老庙
这会儿站在净涪佛身身前的两人,都没注意听净涪佛身的言语,就只被那三个字搅动了心绪。
那叫做青雀的姑娘俏脸上一时飞上了红霞,而那年轻的车夫心头,也是被拽得生疼,几乎连呼吸都在撕裂他的伤口。
净涪佛身面上表情始终不动,还是耐心地等待着。
青雀又一次快速醒过神来,但要不要将那片老叶子舍给净涪佛身,她心中还是迟疑的。
好一会儿后,她一咬牙,对着净涪佛身点了点头。
她提着手上的包袱转回到了马车边上,就着车辕的那点地方,打开了她自己亲自整理过的包袱。
她动作极其利索,很快的,她就重新整理了包袱,拿着一片红得似火的叶子转身走了回来。
在向着净涪佛身走去的时候,青雀还是要经过那车夫的身边。而这一次,或许就只有青雀自己与净涪佛身清楚,她在那短短的一小段时间里,有停下过那么一瞬。
但青雀也只是停了一瞬,便又若无其事地往前,直到她距离净涪佛身不远。
她双手,将那一片红叶递送到了净涪佛身面前,“师父,就是这片叶子了。”
青雀双手将它递出,净涪佛身也是合掌与她拜了一拜,才双手将那片红叶接了过来。
红叶落在净涪佛身手上的前一刻,也还只是一片仿佛要燃尽它所有的火红叶子,但当它真正落到了净涪佛身手上之后,却在净涪佛身吞吐出他己身气息的下一刻,褪去那火一样的红,拉长它的形质,显化出一片空白的薄纸来。
贝叶。
青雀主家也算是大族,她更是嫡支小姐身边侍奉的得力侍婢,多少能认得出这样的东西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眼望向了她面前的这位年轻的、眉眼平静的僧人。
净涪佛身将这一片新得的空白贝叶收起,转眼望向青雀,正正撞上青雀的目光。
净涪佛身点了点头,合掌答道:“妙音寺净涪,见过两位檀越。”
净涪!
听到净涪佛身的法号,这两人都是震惊的。但在震惊的同时,他们也都是欢喜的,还是狂喜。
这事情,原本和车夫并不相干,但他的脸上眼底,还是流『露』着和那青雀一般无二的狂喜。
他欢喜,乃至欢喜若狂,并不是为的他自己,而是为了青雀。
为了他心头的那位姑娘。
有了今日的这一场,青雀姑娘这一生就都无忧了。
这两人勉强定下神来,又一次跟净涪佛身合掌深深一拜,各自道:“青雀/马起,见过净涪比丘。”
净涪佛身又与他们两人还了一礼,直言道:“今日我从姑娘手上带走这一片贝叶,是不能白白取走了的。不知姑娘可有什么烦心事?”
青雀和马起在主家里都算是能耐人,也都听说过净涪佛身的事情,知道这会儿他说的话不假。
事实上,这也正是他们两人刚刚欢喜若狂的真正原因。
青雀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了定心神。
她静默了半响,没看任何人,目光低垂,带着点终于脱去枷锁的轻松道:“净涪师父,我我想求一段姻缘。”
净涪佛身倒也不奇怪。
到月老庙去的年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