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的他已经躲在了混沌岛屿中,没有完全陷入联盟与无执童子之间的那场拼杀,也不能无视他这个最初的源头。
然而事已至此,净涪已经没有退路,他只能往前。
带着左天行、景浩界,带着杨元觉、安元和往前,唯有往前,才能厮杀出一片天地,才能闯出一条活路。
退缩、退让,留给他们的,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没有人想,也不会有人会放过他们。
想要生路,只能往前。
后悔,有什么用?!
所以那些曾经涌起的悔意,早在它们虬结成团,形成阴影之前,就已经被净涪本尊自己斩了开去,半点不存。
净涪本尊的这点心念波动,虽然很快就隐去,再无踪迹可寻,但当时的杨元觉和安元和也都是知道的。
他们不说而已。
说什么呢?说他们不惧不怕不后悔,所以净涪本尊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说不用担心,以往那么多的死劫他们都闯过来了,这一次也不需要担心?说他们相信净涪,相信他会带着他们走出来?
不用的。
这些统都不用说。
语言确实有着它自己的力量,但有些时候,语言其实又相当的苍白无力。
而这个时候,就是后者。
道途若不能成,无非一死。而道途得成,不仅仅只有力量那么简单,甚至不单单包括天地玄奇,它还包括心。
心灵得强大至没有漏洞,才能撑得起这一身磅礴的力量,才能拨动玄奇,撼动天地寰宇。
杨元觉、安元和自认自己的心灵到不了那种境界,但他们在路上。
此时也是一样。
净涪是他们认定的挚友,是可以生死相托的同伴,若果他们对净涪的处境视而不见,闪躲退让,那他们的心灵又何曾算得上强大?
再说,若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与净涪处境互换,净涪难道就真的能不闻不问吗?
正因他们做不到,谁都做不到,所以他们才会是挚友,才会是彼此之间认同的同伴。
杨元觉将一切抛在后头,一路顺着净涪本尊给予的寰宇坐标,抵达景浩界世界胎膜之外。
因着无执童子和反抗无执童子联盟之间的那些事儿,再加上后头第三方的搅动,近来寰宇各处都不算太平,尤其是景浩界世界这样一个时刻被无执童子和联盟乃至其他天魔童子盯着的地方。
别看他们正在外头你来我往地打得很热闹,可无执童子从来就没忘了他自己的本意,自也就从来没有放过对景浩界世界的动作。既然无执童子始终还分了一部分心神在景浩界这边,其他两方又怎么能放过景浩界世界去?自然也是分出一部分心神关注着的。
三方牵扯,你我制约,再加上无执童子也还在隐忍,所以景浩界这片地方,乃至它的左近,真的是既混『乱』又平静。
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样的。
杨元觉这一路走过来,不太平。
而也正是这一场场的遭遇,让他更看清了景浩界乃至是净涪的处境,更让他在心中又给无执童子狠狠地记上一笔。
这样的阴魂不散,实在是太叫人恶心了。
站定在景浩界世界胎膜之外不远处的杨元觉心里头恨恨地骂上几句后,却是伸手仔细整理过自己周身,确认过他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后,才换上一身簇新的法袍,缓步走向景浩界世界胎膜。
他很轻易地在景浩界世界胎膜外找到了那个演化剑阵护持在世界胎膜之外的剑修。
这就是净涪说的那个——景浩界天剑宗祖师?
左天行的宗门祖师?
杨元觉不着痕迹地打量过这位天剑宗祖师以及祖师座下的剑阵,悄悄地拿这位天剑宗祖师和安元和比较过一遍后,客套地上前一拜,问道,“可是宋前辈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