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净涪需要他帮忙搭一把手,他现在笑话笑话净涪佛身,难道还不行了吗?
杨元觉很有底气地继续。
笑着笑着,他的笑声还拔高了两个音调。
如果不是杨元觉那边厢就只有他一个人,单凭他这些笑声,都得被人扔鸡蛋,怒喝几声扰民。
净涪佛身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单没有收敛,反而更变本加厉一些,也没如何生气,只是低下头去,将那一本册子收拢入随身褡裢里,另外寻了那一本记录着净音在混沌之地诸事的那一本册子。
杨元觉不理会净涪佛身,一直等到他笑够了,才渐渐地收了声。
他也不知道在他自己的那张长榻什么地方『摸』索了一下,竟就掏出一个赤红的葫芦来,拔开葫芦嘴,咕噜咕噜地仰头喝了个尽兴。
净涪佛身没有抬头,却忽然往杨元觉耳边送了一句话,“当心呛着了。”
净涪佛身不说还自可,他这一说,杨元觉那边立即就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浓郁的酒香一下子就飘了开去。倘若不是杨元觉身周设有重重阵禁护持,这些酒香顷刻间就能飘散开去,招来一大群酒鬼。
杨元觉可能不会怕景浩界里的这些酒鬼,但喝美酒喝得正高兴的时候平白冒出几个扫兴的,谁都高兴不起来啊。
杨元觉好不容易稳住了自身状况,又抬手在袖子里『摸』出一条手帕来擦过脸,才跟净涪佛身抱怨道:“喂喂喂,太缺德了吧!我可是正在喝酒诶,喝的还是我好不容易抢过来的赤炎酒。”
净涪佛身懒洋洋答道,声音相当无辜,“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你看,你刚才不就是被呛着了吗?”
杨元觉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呵呵,也不知道谁才是祸害我的罪魁祸首?!”
净涪佛身抬起头来,对着杨元觉的方向拉开唇角笑。
杨元觉哼哼了两声,“别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轻易将这件事情搪塞了过去。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净涪佛身答道,“我又没有做什么,元觉道友,不是我的锅,你可别往我头上推。”
杨元觉哼哼哼了三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了身体,带着笑意看着净涪佛身,“相交一场,也别怪我不提醒你,景浩界现如今的情况是越来越遭了,最多再过得半年时间,如果你们这边还是没有准备好,早先准备下来的那个阵禁可就不能用了。”
净涪佛身沉默了下来。
杨元觉嘿嘿地笑,道:“如果那一个阵禁废用,接下来你再想要有个相似的效果,就得从头再开始推演,到时候,你现在备下的那些天材地宝,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现在备下的这些天材地宝用不上还是小事。真要有用不上的,那也还是可以收起来。到得日后需要的时候,总能将它派上现场。真正的问题在于,推演筹计最新适用的阵禁需要时间,再去寻找适合最新阵禁的天材地宝又需要时间,布设阵禁也需要时间
桩桩件件都需要时间,可偏偏景浩界最缺的就是时间。
尤其这布设阵禁的一套做下来,每一个环节都极其关键,稍有不对,就得陷入不断重复循环的漩涡中,被这个漩涡耗去最后的一点生机。
真到了那个时候,耗人耗力又耗时地拖下去,景浩界又能讨得了几分好?
还不得在无执童子魔念的冲击下步步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