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了。现在有能力有机会了,又怎么会真的就下不了手?
可她怕啊。
她怕这样的孽果会牵连到她的两个孩子上去。
净涪佛身又唱了一声佛号。
死罪逃过,活罪就
那些牵扯到这件事里去的人,日子应该都不好过。
果然。
那边秦夫人就带着些舒爽平淡的意味道:“那一屋子男盗女娼的家伙后来因为朝廷党争,被人抄家流放了,到得现在,还在边城处服劳役。”
那些人流放的地方可是她特意替他们挑的,就是当时天下太平的时候那地方都不甚安稳,更别说有些混『乱』苗头的当下了。
想到曾经见过的那扭曲恐惧的熟悉面孔,秦夫人心里就不住地涌起一阵阵畅快。
他们也有今日!
等她平复心绪之后,秦夫人才又继续道:“我在他们家事发之前就借着净音师父的名号和离了,带着嫁妆来到这里定居。”
她不是不能再嫁,也不是不能回家依附父母兄长居住,可到了最后,她也就只带了一个从小跟在她身边的小婢在此地独居而已。
至于她的嫁妆
“除了留下一小部分田地供我二人吃食嚼用之后,大半的出息都被散了出去,照顾那些无力的孤寡小儿。”
提到这些,秦夫人小小地笑了一下,“听说做善事能积德,我就想着为净音师父和我那两个命苦的孩子做点事情”
净涪佛身点头,又唱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秦夫人也合掌对净涪佛身拜了一拜,才重新坐直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净涪佛身,等待着净涪佛身的回应。
净涪佛身想了想,还又问道:“女檀越你早前既然已经见过了净音师兄,又如净音师兄结下因果,为什么就不问问净音师兄呢?”
他其实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净涪佛身对面的秦夫人却不知道,听得他这样问,她当即就苦笑了起来,道:“净涪师父就怎么知道我没有问过净音师父呢?”
“哦?女檀越你已经问过净音师兄了?”净涪佛身于是就问道,“师兄怎么说?”
秦夫人神『色』微动,仿佛也回想起了那一日,半响后她答道:“净音师父并没有回答我。”
“但他虽然没有应答,却也将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赠予了我。”
早前为了借得净音沙弥的名头,她就跪在他面前强求过一次,这一次,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强迫他了的。
净音师父是好人,但好人,不是就非得要满足别人的每一个愿望的。所以她收下那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每日认真虔诚诵读礼敬,所以她亲自拿剃刀剃光了自己的浓密长发,但她就是没有将这样的自己表『露』在净音沙弥面前。
净音师父如果看见,是会动容,会想要帮她,可同样的,他也会很为难。毕竟单只从佛门在景浩界开山立寺万万年,却愣就是没有过一个女尼,就连得到佛门各寺各脉认同的正经女居士都没有这个事实,就知道这件事的苦难程度了。
它不是净音师父一个妙音寺小沙弥能够解决的问题。尽管净音师父在这一代妙音寺佛子甄选中呼声很响亮,要着手这件事情也会很难。
秦夫人抬眼看向前方不远不近地坐着的年轻比丘,他就不同了。
净涪比丘,景浩界佛门这一代中最为年轻、最为杰出、甚至得佛门世尊亲授真经的弟子,他就不同了。
如果说现在乃至未来,会有人能有这个机会、这个名望、这个魄力处理这件事情,促成这件事情。那么这个人就只可能是他了。
作为得到佛门世尊亲授真经的弟子,作为踏遍景浩界佛门地界搜寻《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佛门弟子,他不单单是在佛门子弟内部,还包括佛门万千信众之间,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和名望。
可以说,只要他说一句话,不,甚至他都不需要说话,只要点一点头,只要他点头,女尼的路就通了大半。
至于剩下的那一半
却不是在于景浩界佛门,也不在于景浩界各国各地的世情风俗,而在于她们这些女子自身。
净涪佛身迎上秦夫人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在顷刻间交接。
净涪佛身的目光始终平静,而秦夫人的目光却是带着灼热的希望和祈求
如此截然不同的目光碰撞,却也没有谁别开目光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净涪佛身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