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理所应当地说道。
但他说完这句话,一时又沉默了下去,脸『色』很有些忧愁。
杨元觉看了看他,问道:“说吧,什么事?”
程沛偷偷打量了杨元觉的脸『色』,想了想,到底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杨师,景浩界的情况越来越诡谲,不说其他人,就是我平时调养真元,也觉得眼前异像频频,耳边还会有莫名的声音一直在呢喃,兄长他就这样入定,会不会也出现这样的问题?”
“景浩界天道被天魔魔气侵蚀,不单世界法则出现问题,就连灵气都有魔意潜伏,你这般的情况很正常,日后修行的时候,最好在旁边点上清净心神的檀香,布置静心凝神和摒除魔气的阵禁……”
杨元觉听程沛提起这茬子事,想了想,便开始细细地叮嘱程沛,同时,手还很利索地『摸』出两张空白的玉简,将两套阵禁刻录进去,递给程沛。
“如果实在不行,就让你那师父在旁边加护。”
天魔魔气侵蚀景浩界天道,其实也是在魔染天地法则。而随着天地法则被天魔魔气侵染,景浩界世界也清净不到哪里去。
心头无端燃起心火,心境难以清净,修士修行艰难,在日后都会是常事,还是习惯的好。
程沛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
虽然他和杨元觉相处的时日尚短,但就算是这样,也已经足够让程沛『摸』到一些杨元觉的『性』格了。这位老师是真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现在他难得叮嘱他,他要是胆敢半途『插』话……
后果程沛承担不起,也就只能等着了。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杨元觉停下话头。程沛小心地觑了觑杨元觉的脸『色』,问道,“杨师,兄长那里要不要也给加些阵法啊,檀香啊什么的?”
“担心你兄长?你觉得需要吗?”杨元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真有闲心,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说话间,杨元觉还看了一眼才刚被他塞到程沛手上的那两枚玉简,“记得有空好好专研,尽快拿出成果来。我可不希望回过头来还因为这件事情被你兄长唠叨个不停……”
程沛默默地偏头看了看他家兄长,又跟杨元觉拜了一拜,默默地抓着两枚玉简退下去了。
直到远远地离开了杨元觉的气息笼罩范围,程沛识海世界里的司空泽才冒头道,“我也觉得你不需要『操』心你兄长……”
程沛静默了很久,才道,“兄长很强我知道,但这不是我们不需要关心他的理由。”
司空泽一时哑言。
半响之后,程沛自己默默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果然,我还是需要更强大……”
说完,他将两枚玉简收起,带着那个储物袋就去魔门的地界上找安元和。
和程沛隔着相当一段距离的杨元觉偏头,看了程沛一眼,又收回目光,看着那边的净涪佛身,低声道,“不得不说,净涪你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
说完,他往后一靠,倚着高大的椅背,闭上了眼睛。
净涪佛身,不,净涪对这些一无所觉,他整个人的意识都被拖入了无尽的过往中。
不仅仅只是这一辈子的近三十年光阴,还包括当年“皇甫成”时候的近千年。
这些岁月,一日一日,一页页地翻过,让他仿佛又重新走了一遍人生。
那个时候的他对自己此后的人生一无所知,就像曾经的他一样,一步步闯了过来。
他从天魔宗中闯出生路,踩着累累白骨登上了天魔宗的权柄巅峰,最后借着天魔宗的权柄,将一整个魔门握在手里。
而在他终于加冕的那一日,由累累白骨堆彻成的皇座,在一夕间生出血肉。
狰狞狠厉的面孔,紧拽着不放的双手,憎恨怨毒的双眼……
“为什么杀我?!”
“你杀了我,陪我一起死!”
“将我的血肉还来,将我的所有还来,那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