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头重脚轻地起床上班。她和公关公司的人约了在威津斯见,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做。磨磨蹭蹭地耗到九点钟,才打车来到威津斯。走进大堂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这男人外形实在出色,引得心不在焉的安小芯也定睛看着他。
这男人很高,身形挺拔,身上的休闲装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高档品,透着那么一股子低调的奢华。他浓黑的头发修剪得十分干净简洁,映衬得五官立体深邃。不过,本来应该很是冷峻的脸上,偏偏有一双桃花眼。这双眼睛虽然未笑,但却仿佛随时准备着笑。安小芯叹了口气,这男人俊朗的外形下偏偏多了股子邪魅,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杀手。
那男人径直走到安小芯面前,桃花眼一弯,微笑着说:“你看我干什么?”
“啊?”安小芯被问得一愣,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他,忙说,“您……您好,我想问问,上次您身边那个女孩呢?”
男人皱了皱眉:“谁?”
“就是那次在酒吧和我喝酒的女孩,你来接她,记得吗?”安小芯刚刚还看着这男人发呆,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女孩。
“我看你醉得稀里糊涂的,没想到还记得。”果然,男人记得安小芯。
“呵呵,只记得一点点。”安小芯赧然。
“你说的是斯梦?”男人问。
“啊,对,斯梦。”安小芯想起,那女孩说她叫斯梦。
男人挤出了一个笑,安小芯竟然在这笑里看出了无边的苦涩。
“她去了国外。”男人答。
“哦,真遗憾。本来还想正式和她认识一下呢。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先走了。”安小芯嘘出一口气,准备离开。
“如果她想通了回来,我会告诉她有人想和她做朋友。”男人有点意兴阑珊地答。
“想通?”安小芯没听懂。
“呵呵,没什么。她有些事情想不通,出国流浪去了。我等着她回来呢。”男人说完,目光转向外面的蓝天。
“哦,是吗?那就多谢了,再见。”安小芯走开,回头看时,发现那男人还站在那看着蓝天出神。
“出国流浪”,这四个字不知道怎么的就拨动了安小芯的心弦,她不由自主地也看向窗外的蓝天。晴空如洗,白云悠然,安小芯低沉了一夜的心,似乎找到了些缝隙。
周五很快来到,安小芯已经想好了一切,气定神闲地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傍晚时分,英培如期而至。见安小芯笑靥如花,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两个人安静地吃完晚饭,英培泡咖啡,这次也给了安小芯一杯。
“小芯,你想好了吗?我已经和我爸说了我们的事,他说最好能赶在年底前结婚,今年年景好,是双春。”英培端着咖啡杯,自说自话。
安小芯斜瞥了英培一眼,安静地说:“英培,你听我说,中间不要打断我,好不好?”
英培盯着安小芯清澈的眸,犹疑了一阵,还是点点头。
安小芯像往常那样,滑坐在沙发前面。英培就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近在咫尺。
“英培,我也爱你。”安小芯静静地说。
英培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波动了起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如果一定要探究,也许是在非洲。在非洲,你打破了以往我对你的认知,我看到的你是认真、负责任、关爱同事并且能力出众的。中间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我对你的依赖越来越强,对你的好感也与日俱增。你知不知道,你中枪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几乎也不想活了。”安小芯的眼圈红了,似乎想起那恐怖的时光。
“我想,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爱上你了。可是回到现实中,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和事,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但是当你主动来接近我的时候,我其实是暗自开心的。我不知道怎样处理和你的关系,理智上我知道应该离你远一点,可情感上又舍不得和你一刀两断。于是我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呵呵,可惜,大家都不肯让我装傻。曲如依、丁普月、楚郁,还有你,总是逼我抉择,逼我做决断。”英培专心地听着,他知道安小芯接受他并不容易。
“说句老实话,英培,邓奕潮在我心里是生了根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爱我。对于邓奕潮的死,我内疚的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面对他的母亲、弟弟,我就是罪人。这么多年,我把邓奕潮放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再进来。这已经成了习惯,不能改,也不想改。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