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独坐在深深的床帏里,老者紧闭双眸,气息均匀,身旁放置的鎏金香炉中正袅袅升起如丝如缕的熏香,随着老者的气息吞吐而有规律的飘荡着。
缓慢的睁开双眼,老者疑惑的看了一眼房门,没有预料之中的封行身影。
他蹙眉,不悦的起身,却在这时,封行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让老者停下了步子。
“让老祖久等了,还请老祖恕罪!”封行刚一进来,就仿佛情真意切的请罪道。
老者只是冷哼一声,将目光从封行的身上移开,越过封行的肩膀,望向了他身后的女子。
洗漱之后的白紫苏,没有老者初见时的风尘仆仆和男子英气,有的只是低首敛眸的温顺乖巧。她背光而站,门梁上的两个大红灯笼映照出水色长裙下,那隐约可见的曼妙身躯。
见到如此尤物,饶是御女无数的老者也在一瞬之间屏住了呼吸,血脉喷张。
“好!好好好!真是个尤物!”老者一掌推开了不懂退让的封行,旋即抓向了白紫苏瘦弱的肩膀。
“老祖恕罪,老祖恕罪,我、我这就为老祖点上迷神香!”被打伤的封行不顾自己的伤势,急忙的跑向了鎏金香炉处,按照惯例,将修炼时用的凝神香换做了双修时的迷神香。
迷神香,顾名思义,用以迷惑他人的神智。
老者不理会封行的一举一动,而是目光贪婪地盯着白紫苏,仿佛要从里里外外的将白紫苏身上的每一处都看透。
他当初因为来去匆匆而忽略了白紫苏的天姿国色,再加上当初所受之伤虽然看似无关紧要,但是那名苏家小子的青雷委实不凡,竟伤了他的一丝根基,只得让他闭关恢复伤势,无法及时的享用眼前的这个纯阴之体。
如今看来,他愈发觉得老天爷何等眷顾与他,在他练气十层的时候遇到了楚越国流落在外的公主,让他一口气突破到了筑基期,而今他又找到了一名纯阴之体,助他完成筑基圆满。
思及此,饶是他性子阴沉,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跟我过来。”说话间,老者拉着白紫苏走向宽大的床去。
白紫苏没有拒绝,反而十分配合的走了过去,她看了一眼鎏金香炉,细细地嗅了一口,惊讶道:“迷神香?那可是临云国皇室才用得起的香料!”
“区区一个乡野小国罢了,真以为有多了不起?这块南府之地只是一处尚未开化完全的蛮荒之地,才会有这么些个小国小派,真要说起疆域辽阔来,就算整个南府之地也顶多抵得上东夏的一个郡县……”
“你是东夏的人?”白紫苏蹙眉,她此前从未听说过东夏,南府之地也最多知道南府学院罢了,或许这人间比她想象的还要辽阔无垠。
老者得意一笑,拍着自己的胸口道:“那是当然,我、我可是真真正正的东夏人”
似乎回忆起了来到临云国之前的场景,老者的神情忽喜忽悲,他最终愤愤不平的懊恼道:“若非是得罪了千川宗……我怎么会沦落在这种灵力稀薄之地!”
白紫苏默默地记下了千川宗这个名字,她望见老者心神失守的模样,得知是封行添加的十倍剂量的迷神香起了作用,因为她之前就从老者的库存里吃了些许的安神丹,所以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继续下去,药效总是要失效的。
她悄然的望了一眼紧闭的窗户,起身道:“这里太闷了,我开窗户透透气。”
甫一打开窗户,夜风顺势而入,清凉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白紫苏都清醒了不少。
当然,与此同时清醒过来的,还有被迷神香扰乱神智的老者。
“不对!不对!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事情?!”反应过来不对劲的老者一把抓起白紫苏,让她远离了打开的窗户,继而将她重重地丢在了床铺上。
老者用背部紧靠窗边,以防白紫苏的突然逃走,他惊疑的望向白紫苏,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如此失态?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来扰乱我的心智!”
白紫苏挑眉,一改之前的乖顺模样,冷笑道:“扰乱你的心智?明明是你自己心境不够,无法超脱过去之事,积压已久,才会蓦地爆发出来,情难自禁,与我何干?当然,我也是想真的杀了你,毕竟一想到我会死在你这种人的手里,就觉得死也憋屈!”
“你……你这贱人!”老者气极怒极,想也不想的运转凝冰诀,将空气中的水分抽干,转而形成了一块冰锥,尖端直指白紫苏那张姣好的面容。
白紫苏察觉到老者想要伤害自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