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顾离和凄厉地尖叫,全身的力量如退潮般散去,失去了聚灵血阵的供给,他又被打回了原形,狼狈不甘地趴在地上,拼了命地爬向被打碎的聚灵血阵。
白轻尘轻蔑地俯视着他:“真是可笑。”
怎么能够不可笑?
当年的顾离和被人称作麒麟之才,修炼资质甚至与他旗鼓相当,否则也不会在短短五百年里突破至分神期,然而他的心性薄弱,明明曾经以长生丹为代价,邀请他在这片无主之地创建起临云国,最初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守护这里被修士们欺压的凡人而已。
可在登上帝位之时,却渐渐沉沦于权势之中,一颗道心从此蒙尘。龙脉太过弱小,就设计将白轻尘封印以滋养龙脉;因为龙族血脉不够纯粹,就自私夺舍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体;因为不满于境界跌落,就不顾一切地利用满城百姓提升自己……
这些所作所为,哪里还有半点当年那个磊落书生的影子?
欲念如牢,多少世人却甘愿画地为牢。
白轻尘一步步地走向他:“顾离和,看到现在的你,我连折磨你的念头都没有,好好的去死吧。”
“你、你你别过来!”眼见着白轻尘的渐渐靠近,顾离和惊恐地瞪大双眼,连连向后退去,“我不会死的!我才不会死在这里!我马上就可以……就可以……”
惊慌的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戛然而止,顾离和抬起头,露出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带着最后的决绝,他吐出一口精血,使出了损伤八百的金蝉脱壳,他的身体蓦地陷落在后面塌陷的空间里。
白轻尘使出云烟步,却仍是赶不上顾离和逃离的速度,他收回右手,冷哼了一声:“也就逃命的手段了得。”
……
顾家祠堂,寂静古朴的建筑与暗沉沉的天色都显示着此处的罕有人烟。蓦地,一道扭曲的空间出现在祠堂,顾离和从中狼狈地跌落而出,捂住胸口,不住地喘着气,带着大难劫生的心有余悸和侥幸。
咔咔声从他的身后响起,正是脚印踩着积雪的声音,顾离和转过头去,见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此处。
“顾九黎,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离和脸色难看地质问道。
“我察觉到这里有异动,所以过来查看一番,没想到……”顾九黎的目光从顾离和的身上扫过,他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好歹是一国之君,居然会落得如此境地,我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放肆,你这个不孝子!”顾离和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顾九黎大骂道。
顾九黎危险地眯起双眼:“我不孝?哼,倘若我傻兮兮的孝顺你的话,恐怕就会被你无情夺舍吧!”
被说中心事的顾离和脸色一变,目光闪烁,呵斥道:“胡说八道,朕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怎么会做……”
“你当真以为我很傻么,宫中生存多年,人心是善是恶,我分的最为清楚,当初验明我的血脉之后,你就一直对我图谋不轨,一直等到我达到金丹期,血脉觉醒的时候再一举夺舍。”
顾九黎完全说出了顾离和的计谋,他面露不屑地冷笑道:“别说什么不孝子之类的话,你现在这具身体不也是夺舍的吗?只是被夺舍的人提前损坏了身体,让你的境界一直无法精进。说到底,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呢。”
顾离和一脸挫败,神色阴沉:“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无话可说,我愿意用将临云国的国君之位传给你。”
“哦?”顾九黎挑眉,嘴角的嘲讽笑意更大了。
“这是玉玺,给你吧。”顾离和拿出一块玉玺,伸出手递到了顾九黎的面前。
顾九黎伸手准备去接,被顾离和一把抓住手腕,顾离和强势地侵入他的体内,想要对其开始夺舍,顾九黎早有所料地笑着,反手抓住了顾离和的手腕,属于金丹期巅峰的修为将顾离和死死的压制住。
“你居然……已经到达金丹期……”顾离和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不过才二十来岁啊,竟然就到了金丹期巅峰……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是谁都贪恋人间的权势,也就只有你才会被心魔所惑。”顾九黎一脸嫌恶地推开顾离和的尸体,轻哼着白露晨偶尔哼起的曲子,转身离去。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责你我太贪功恋势,怪大地众生太美丽……”
……
两日后,京城里的风波渐渐平息,临云国国君被顾九黎所灭,顾九溪登基为帝,白家与苏家斗得两败俱伤,端木家和方家倒是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