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我们会不会太深入了?而且一路上都没有人……”阿莎丽觉得她们进来的太过顺遂了,沿途竟然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不知道是阎罗教太过自大了,还是其中有诈?
“也好,我们先回去吧。”白紫苏也觉得她们探查的地方太深入了,正想要掉头离开这里,蓦地,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声妖兽的长鸣,它们嘲哳的叫声表现出极度的欢愉,与此同时,一道虚弱的沉吟夹杂在妖兽的声音之中,仿佛骤雨中裹挟着的轻风,但却还是让白紫苏察觉到了。
她的面色一沉:“你先回去把陆南风放开,我自己进入。”
“紫苏!”阿莎丽叫道。
“那是师姐的喊声,我没法坐视不管。”白紫苏不等阿莎丽的阻拦,直接飞入了更加幽深的魔窟底部。
阿莎丽不甘心地跺脚,到底还是转身离开,想要先将陆南风放开再去营救白紫苏,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没有十足的把握脱身。
白紫苏循着慕薇岚痛苦的沉吟声飞越而去,她知道慕薇岚此前还没有被放入里面,但是如今却在最深处受苦,摆明是想要吸引自己过去,既然对方都请她入瓮了,她安有退却之理?
汩汩的岩浆冒出一个个泡来,仿佛盛开在绝境之中的花,噗嗤一声,岩浆溅起,宛如花瓣绽放到极致灿烂又迅速枯萎凋零。慕薇岚被吊在正上方,如秃鹫模样的妖兽在她的身边徘徊,啄下她受伤腐烂的死肉。
慕薇岚痛苦地睁开双眼,见到站在她正前方的白紫苏,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师妹……走……走啊……”
“师姐,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走?”白紫苏无奈地苦笑,绝魄剑替她屠戮着慕薇岚身边的妖兽,可怎么也斩不断慕薇岚手上的锁链。
“你果然还是来了。”忍冬的声音从白紫苏的背后响起,“本来我听着容稀暝说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还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只是试探了一下你,就将你引了过来,真是自投罗网。”
白紫苏转身,始终以温婉面目示人的忍冬,她的眉目依旧,只是少了柔和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冰如霜的冷冽,仿佛淬着人间的寒凉。
“我从茯苓和空青那里打听到了些你的故事,但我还是有些不理解。”白紫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忍冬冷笑道:“谁要你理解了。”
白紫苏倒是不受影响,继续问道:“倘若我设身处地地站在你的位置上设想,你成为了孤女,童年孤苦无依,而后进入玉皇山也受到了不少的欺负,但是我不知道,你最应该恨的人是谁?”
“是为了一己私欲就瞒下前任青萝首座死因的乾元灵尊?还是当年受过青萝首座恩惠却忘恩负义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小人?亦或是看你无父无母弱小好欺的小人恶棍?”
“全部。”忍冬的双眸清澈,却倒映着脚底汩汩的熔岩,“你说的这些人,我全部都恨,所以我想毁了玉皇山,毁了他们。”
“那你是什么时候投靠的阎罗教?”白紫苏问道。
“我一直都是阎罗教的人,否则你以为我一介孤女,是怎么活下去的,又是怎么进入玉皇山的。”忍冬好笑于白紫苏提出的问题。
“我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忍冬倏地笑了起来,冲淡了眉宇间的冷与戾,“灵域的方家少主和苏家公子,以及琼光派掌门,你选哪个?”
白紫苏一愣:“这个你也问?”
“当然,毕竟你选择了前两个人,我们可以做朋友,若是你选了后者,我只能杀了你。”忍冬舔了舔莹润的朱唇,道,“毕竟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可惜,我对你毫无欣赏之意。”白紫苏手握着绝魄剑,突发制人地就朝着忍冬袭去,碎玉飞花一招使出,激起了无数的碎石与迸裂的岩浆。
忍冬的藤蔓形成了一堵高墙,阻绝了白紫苏的攻击,她长啸一声,隐藏在各处的看守者蜂拥而上,齐齐地向白紫苏涌来,千机伞化解了所有的攻击,正准备反击之时,却忽然停住了。
“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你师姐的性命就不保了。”忍冬不知从何时绕过了白紫苏,抵达了慕薇岚的身侧,一条长满倒刺的藤蔓围绕着慕薇岚纤细的脖颈,锋利的倒刺刺破了慕薇岚表层的肌肤,丝丝鲜血顺着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白皙的脖颈。
白紫苏手中的绝魄剑不敢动了,只有千机伞还在保护着她,而后她又看到一名看守者将昏迷重伤的阿莎丽带了过来。
“你想要让这个西疆的蛮子救下陆南风?做梦吧,陆南风不会活太久的,当年他屠戮的魔